但我看快到晚饭时间了,就让她先等吃完饭再说。” 津田敦已经摘了那副眼镜,神色凝重地解释:“我们八年前就开始在这里聚会了,这座山上也没什么危险的东西,所以大家基本都对旅馆附近很熟悉。” “我一直在楼下和花田君聊天,也是刚刚听到声音才上来的。”藤宫达也则说,“中间没有看见玲离开,也没看见其他人进来。” 几人说完,齐齐把视线放到了苦木莉珂的身上,他们大部分都是被她那声尖叫吸引过来的,所以不出意外的话,她就是现场第一发现人。 “我本来一直在另一个琴房练琴,津田说玲在这里,所以我才过来找她的,结果……结果就看见琴房里乱糟糟的,她的长笛也掉在地上。”苦木莉珂的脸色苍白,神情恍然,“窗台下面还有一滩血,玲她……” “还没有找到玲前,谁也不知道那滩血的来源,也有可能是犯人的呢?”她说完后,藤宫达也立马就担忧地抱着她安慰了起来。 安室透和赤江那月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见了同样的奇怪情绪,他出声问道:“请问,藤宫先生和苦木小姐是……” 苦木莉珂像是被这句话点醒了一样,毫不犹豫地推开了藤宫达也,踩着脚下那双黑色的高跟鞋快步走到了他的对面位置:“只是无关紧要的前任关系而已,和这个事情无关吧?” 你们刚刚靠在一起的模样看上去可不是无关紧要啊,赤江那月在心里吐槽。 苦木莉珂之前明明大骂藤宫达也是背叛者,被抱着安慰的时候却没有丝毫排斥的反应,连说话时肩膀微微颤抖的频率都没变过,而站在边上的藤宫达也是看得出她的不对劲的,也若无其事地当作没看见。 这要说这两人在这起事件中清清白白的,谁信啊。 “抓走贺来小姐的犯人是有预谋的。”安室透最后还是选择暂时装糊涂,转而继续说起案件,转头看向花田实,“花田君,你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没有信号的吗?” 花田实愣了愣,转而仔细回忆了起来:“安室先生你回来的时候,藤宫先生正好去洗手间了,我当时用手机看时间的时候是还有信号的。” “那就是最多二十分钟前。”安室透若有所思,走到血迹边上蹲下,用手指沾了沾,随后轻轻碾动指尖,“而血液还很新鲜,他们离开的时间绝对不超过十分钟。” 说着,他又站起身往窗台外面看:“这里是二楼,犯人很可能一直躲在树林里用其他方法观察这边……奇怪的是,下面的草丛上虽然有人踩过的痕迹,但是地上和叶子上都没有血迹。” 窗户外面是一层突出的地板,要是有梯子的话,来去都是很简单的。 如果受伤的是犯人,能在里面留下这么一大滩的血,就不可能是什么小小的划伤,而在这种情况下还要把随时会反抗的贺来玲从二楼的窗口搬运走,不应该只有这处血迹。 反过来,如果受伤的是贺来玲,犯人在十分钟内也没办法保证贺来玲能止血然后乖乖跟他走,除非贺来玲已经……或是被打晕,失去行动能力。 这样就回到了前面,要悄无声息地袭击一个成年女性,在制服对方的途中还留下了这么多打斗痕迹,最后更是伤到或者被对方伤到,然后赶在他们过来前带着一个大活人爬梯子离开,这一切还都是短时间内完成的。 换成安室透自己来,可能都做不到,因为—— “我的房间里这间琴房很近,只隔了一个房间。”安室透站直后转过身来,看向其他人,“但是我完·全没有听见任何声音,无论是犯人从外面爬上来,还是和贺来小姐在这里扭打,又或者他们任何一个人受伤以及最后逃跑的声音,我一点也没听到。” 赤江那月也对他点点头,表示自己也没有听见。 也许安室透会听错,但作为背后灵感官敏锐的赤江那月不会听错。 苦木莉珂终于没忍住,出声质疑:“你到底是谁?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这些东西?” 金发青年的脸上缓缓露出了温和的微笑,他悠然开口:“可能忘记自我介绍了,我的名字是安室透,是一名侦探。” 赤江那月在旁边非常捧场地鼓起了掌,即使只有安室透本人能听见。 “不管是不是有危险,总之,还是先——”津田敦揉揉眉心,话说到一半,眼前忽然一黑。 琴房里的灯暗了下去……不,应该说…… 整栋旅馆的灯,都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