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打着哈欠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餐桌旁的少年董事长听见了动静,正好抬头随口和他打了声招呼:“早,零哥。” 前者被喊得浑身一激灵,那点困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叹着气无奈地做出举手投降的动作:“我以为现在快中午了?而且,那个称呼还是饶了我吧,aka。” 就算都听好友这么称呼他快一个星期了,降谷零也还是完全不适应,毕竟别看赤江那月是他们六人中年龄最小的那个,可实际地位却是金字塔顶端。 这个小恶魔在一般情况下只会管最成熟稳重的班长喊哥,当然也有例外,不过事实证明,大多数时间里,被小恶魔叫做哥哥可不是什么好事。 例外是指萩原研二——这就是连降谷零也不知道为什么的了,他只知道萩原研二凭借着众多人中第三靠谱的地位拿到了偶尔被喊研哥的特权,剩下的哪怕是第一靠谱的诸伏景光都没有这个待遇呢。 思及此处,降谷零也有话要说。 打扮得跟董事长差不多休闲的金发青年经过餐桌时顺手拿起了自己的杯子,转身走进旁边的半开放厨房熟练地给自己倒了杯咖啡,随后便侧身随意靠在石英石台面旁。 降谷零手里端着冒热气的白瓷杯,斟酌着开口:“昨晚的事……” 他的一声抱歉还没说完,桌前那人手里的筷子就不轻不重地搁在了盘子上。 “你不用说抱歉,zero。”对方摇了摇头,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沉默片刻后才接下去说道,“是我没把这个考虑进突发情况里,与你无关。” 再度被噎的降谷零闭了一下眼睛,不断在心底提醒自己‘小恶魔是在演戏是故意的’,最后还是忍不住捏紧了手里的白瓷杯耳。 就是知道赤江那月是故意以这种方式说话的,他才更火大了好吧! “看来‘你’之后有必要学一下说话的艺术。”降谷零头疼极了,意有所指地说。 小恶魔是怎么做到把‘不是你的错’说的像是‘跟你没关系’的? 得到这个回答以后,董事长脸上不在意的神情瞬间被笑意取代,他耸耸肩,捧着自己那杯咖啡一饮而尽,周身的气质微妙地较之刚刚发生了变化,变得更贴近降谷零相识多年的那位挚友。 “放轻松。”赤江那月拎起餐桌上随意摆着的报纸抖了抖,优哉游哉地说道,“我只是在帮你适应‘无名’的风格嘛,毕竟从现在的情况上看,我们还不知道要在这里滞留多久呢。” “喂,之前一整周你都是用的这个借口。”降谷零幽幽道,语气笃定,“明明就是在玩吧。” 少年吐了吐舌头,习以为常地露出自己逃避问题专用的,那个可爱且无辜的笑脸。 一周前,降谷零以义警助手的身份跟着赤江那月回到了对方在东京拥有的某座庄园中,之后便顺势在这里住了下来,以利于开展每天在东京夜巡的工作。 当然,夜巡的只有义警无名一人,作为助手的降谷零 只需要待在庄园内的地下基地里从旁协助。 像是通过监控帮无名不断地修改夜巡路线,或是在无名离开原地后通知警视厅的人去接手那一地再起不能的罪犯烂泥。 后者是字面意思。 无名的装甲本就是降谷零看不懂的高科技,这家伙自己的力气又极其非人,每次降谷零都得心惊胆战一下,生怕有愤怒buff加持的好友一不小心给人打死了。 喔别误会,降谷零并不怎么在意好友这是在法律边缘反复横跳的事,无名的存在本身就违法,他自己潜入调查时也没安分到哪里去。 他在意的是好友的精神状态,要知道降谷零来这个世界之前,还在处理被天人五衰四处搞事的他们自己的东京呢。 降谷零自然不赞同让这个世界还是个十七岁少年的赤江那月每天晚上出门打击犯罪,不说对少年的心灵摧残(“但我已经二十八岁了啊?”),就说夜巡时间基本都是入夜到凌晨,昨天甚至直到日出才结束工作回家…… 会长不高的吧,绝对。 赤江那月后来毫不犹豫地以‘这具身体是捏的’为由驳回了降谷零的意见,快乐地在夜晚的东京当起了表面上的独行侠。 降谷零也知道好友不想让自己直接参与夜巡的原因在于自己目前的身份,所以作为成熟的大人,他只是惋惜了一下自己的迂回战术没成功,就坦然接受了好友的安排,没有执意想一起去外面半夜揍人。 确实很吃小恶魔这套的降谷零放弃了继续和这人闲扯,他抬腿跨了几步后在赤江那月对面的位置坐下,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无聊地敲着杯壁。 在靠近以后,降谷零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落到了赤江那月的眼底,这下连他都情不自禁地在心底咋舌,挪开视线语气感慨:“我们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