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弗章最后说,不要林兰池来互换,他总会想出办法的。林兰池信他,但也告诉他,既然现在在宫里,就不如将卫七派出去。 “我在东宫里,能出什么事情呢?” 刘弗章摇头又点头,最后说让秦五跟着她,因为秦五在这一群暗卫中武功最高。 夜里做梦的时候,林兰池听到太子在说梦话,他低低地喊林兰池名字,然后快声道:“...跑!快跑!” 林兰池推醒他,太子殿下睡眼惺忪,呆呆地看着林兰池。 “我在这里呢。” 刘弗章一颗提上来的心又落回去,用了更紧的力道抱住了自己的太子妃。 林兰池能明显觉得太子殿下的状态不好,她只好同太子说:“以后我每天等你走了,都去长乐那里,好不好?” 刘弗章总算才安下心来。 刘葳兮也的确需要这位嫂嫂,他选驸马这件事总算提上章程,太后娘娘拿来了一堆的世家子弟要他挑。 刘葳兮趴在案上,天气热,他穿了一件薄褙子,里面是绯色的襦裙,因为身形修长,尚未看出痕迹,顶多算有些单薄。 他趴得没个正型,可怜兮兮看林兰池,“....嫂嫂救我。” 林兰池被逗笑了,“你和你兄长言之切切,说是太后一定会选石晚亭,怎么没选她?” “我也想不明白...祖母一向最喜欢儒生了...尤其...”刘葳兮长叹一口气,无可奈何道:“那现在怎么办呀?” 林兰池思索了会,问他道:“你在鹿鸣宴上见过石晚亭吗?” 刘葳兮迟疑着点头,而后道:“我是偷偷去看的,没同别人说...” 林兰池出主意道:“我倒是有个办法,只不过要劳烦殿下饿上两顿。” 刘葳兮哪里顾得上烦恼,千恩万谢道:“若是真能让石晚亭嫁给我,我自然饿上十顿百顿,都是愿意的!” 这番话倒是应该让那位石姑娘听一听。 林兰池忍不住笑,便将主意说给他听。只需推辞两次,消瘦些,太后一定会去查,让侍女说漏嘴不过是一时的事情。 太后是何等的玲珑心窍,一定能猜到这是公主的设计。 刘葳兮讶然道:“那岂不是让祖母觉得我...” 他呆了一瞬,看林兰池点头承认的架势,后知后觉道:“...你这是故意的。” 林兰池道:“太后是什么人物,你以为咱们能瞒得了她?这一招就算苦肉计,只是赌她老人家心软不心软。” 她想到什么,不由道:“不过还有一件事,我猜是因为那原因太后才不愿你和石晚亭在一起...你在乎清誉吗?” 刘葳兮愕然道:“清誉?嫂嫂的意思是?” 他自然没有寻常女子那般在乎清誉,若不是因为当年的一些事情,刘葳兮也用不着扮做女儿家。 林兰池道:“...得让太后娘娘知道,你们两个是认识的,并且有些联系...” 刘葳兮不知是怎么领悟的这番话,等林兰池隔了一日又去,他已经把事情办成了。等到石晚亭回京述职,太后就会颁下旨意。 林兰池要问,他就说让嫂嫂猜。 那太子妃可不猜,她自顾自算自己的账本,等刘葳兮凑上来求她。公主出嫁,也是要绣一两件东西装装样子的,刘葳兮可不会这个。 林兰池从绷布开始教他,教得焦头烂额,心想还不如去教郑葭音和王如珠,至少二人能教得起来。 刘葳兮指骨宽,捏针线的时候就有些要瞪绿豆眼。 最后总算是绣出来一对鸳鸯,比他兄长的手艺要好上不少。 林兰池感慨万分,问刘葳兮这是要给石晚亭的,还是自己留着的。 刘葳兮道:“嫂嫂不说我还忘了,自然是要寄给她的,听说她近些日子去了禹州,那里驿站多,传信也方便。” “之前嫂嫂让我问晚亭事情,现在可还要联系?” 林兰池想了会,还是点头道:“好哇。” 每日在长乐这待到午后,太子那边下了朝去了六部回来,林兰池就会回去。 这些天逐渐更热起来,撵轿都换了更遮阳的竹帘,从宫道过去,恰与从遮阳墙影里走过的清河王狭路相逢。 清河王没看见她,似乎在往任明殿去。 林兰池心中生疑,回了东宫看见正在更衣的太子便要问他话:“...清河王怎么会去任明殿?” 刘弗章睁开疲惫的双眼,这些天从礼部到户部,查出来不少东西,有些老人就站在那上面吃饷钱,刘弗章却拿他们也没办法。 他低声道:“你们都出去。” 在殿内的宫人们快步出去,留下两人来。刘弗章简洁道:“他母亲是先皇后的宫女,牌位自然在任明殿。” 不仅是宫女,还是从小一同长大,情比金坚的主仆关系。若不是为了先皇后,或许不会死得那么早。 刘弗章沉默了会,又道:“他母亲生他下来之后,便被皇帝以所谓的理由赐死了。” 那时候皇帝满心满眼自然是先皇后柏良川,他对不起她的誓言,所以才为了她杀人。 林兰池一时无语,轻快上前搂住刘弗章,而后才道:“不要气了。” 刘弗章摇头笑道:“没生气,刘葳兮今天还在绣他那帕子吗?” 林兰池点头,又道:“...这些天,清河王没做什么吗?” 刘弗章摇头,他脸上淡淡地流露出不悦来,眉头锁起来,林兰池伸手去抚平那痕迹,换来太子的啄吻。 她红着脸抽回手,拍了他一下,“说话。” 刘弗章道:“没有事,所以显得奇怪,今天应当是卫七跟着他。” 林兰池犹豫道:“他没有联系任何人吗?” 刘弗章道:“没有,老老实实地呆在他的新居之中,有个管家会出来采买,我们的人也跟着了,但是瞧不出不对劲的地方。”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