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军部查到的信息，那三颗所谓的“神药”其实就是□□用来控制教众的药，里面何种成分不好说，但应该多是控制精神让人产生幻觉的草药提炼而成。

第一次最高剂量下去让人上瘾依赖，那些解药也不过是小剂量的相同药物，久而久之就能轻易的控制人听命于他们。

现在叶五的反应就是戒断的反应，他有手下就死于这种情况，发热、心率加快、血压升高、呼吸加大，甚至略微有瞳孔放大的迹象，最后身体承受不了这种时刻备战的应激高热致死。

“军医部认为这种情况和自主神经系统混乱表现一致，交感和副交感受到干扰无法协调，最终神经错乱，身体损坏致死。”柯怀思说。

“怎么着都是死？”叶五擦了下嘴角抬起头。

“不死的也有，身子够强壮硬挺着但是神经会损坏，最后疯了。”

“噢~~~”叶五笑了起来，他死过了，只是被救活了，虽然还是特别不舒服，但他自己清楚，身体正在慢慢恢复。

柯怀思也看出叶五的状态，虽然依然不好可与他那几个手下的状态截然不同，眼前男子的身上有着从地狱里爬回来的获胜者的姿态。解药就在手中足以证明叶五没撒谎，那么他很想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是不是特想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叶五拳头抵在唇边一边咳一边问他，眼里全是得意的坏笑。

柯怀思低头笑着说：“想知道又怎么样，你会告诉我吗？”

“告，告，”叶五舌尖舔着发干的唇角说，“我的解药就是她。”

说着将已经快站立入定的柯小禾拉到了两人当中，“咳咳，是她救的我。”

柯小禾先是愣住，接着才抬起已经快要断掉的脖子，看看眼前人，一人认识，一人完全不认识，但是那身军装很眼熟。

可能是电视里见过？这不民国那会的军装吗？而且——柯小禾皱着眉看向面前这位高大挺拔的军官，忽然打起了精神，心思一转问道：“你也是陆军部的？”

这话一出两个男人都愣了，原本已经转身的柯怀思又半转回来盯着这位侍女，问出的却是，“你还认识陆军部的谁？”语气生硬像是拷问犯人。

叶五也很奇怪，平民百姓与军政之中横隔着的是一条泾渭分明的线，特别是军界，那些新式军官绝对不可能与他们这样家族的下人有任何关系。

别说柯怀思了，他也很想知道那句话中的“也”字是怎么回事，可他太累了，只能又将身子靠到了墙壁上，抱着臂等答案。

“呃……”柯小禾看着这两个男人对着自己的眼神，怎么弄的好像自己正在接受审问一样？“我……太爷爷？”

语气很不肯定，好像这个答案是被人拿刀架着脖子乱说出来的一样。

“你太爷爷？”叶五夸张的掰着手指算，“哟那至少也得道光那会，那会有陆军部吗？有也不穿这身，总兵提督他们穿的可都是甲胄。”

柯怀思没说话，眼神主仆身上扫过，他暂且把这个当成纨绔贝勒玩的新花样。

“不过……”叶五直起身子，按着心口说，“你们倒有可能是一家呢，咳咳……”说着眼神在两人的面孔上来回转着，不知道是不是多心，他开玩笑的对柯怀思说，“你们倒是长的有点像？”

柯怀思愣了一下，随即便不再准备继续这个荒谬的话题，他将眼神从柯小禾的身上转开，对着叶五说：“他们今晚有集会，准备选个坛主出来，在北平这片开坛布置势力。”

“嗯。”叶五回应的兴趣寥寥。

柯怀思看着他说，“你要是不去，我就派我的人过去。”

“随便。”叶五摆了摆手，天光越来越暗了，原本在地面上的影子开始要与即将到来的黑夜融在一起。

冬日的光一旦暗下去，寒冷则会数倍袭来。柯怀思转身离开后，叶五原本就虚弱的身子不住的抖了起来，柯小禾还想乖巧低头装什么都不知道，却被叶五一把拉到身边说：“走，陪我去个地方。”

“哎？干嘛去？”柯小禾抬起头也不装乖巧了，她急忙问道。

“好玩的地方。”

柯小禾甩脱开叶五的手，皱眉道：“不用了吧，三格格万一找我——”

谁知道这个贝勒爷要把自己带哪里去，万一是八大胡同呢！

叶五早看透了她的想法，可就是不说透不点明，硬拉着人就走。别看柯小禾的身子比其他侍女强，可在叶五手里根本不够看，到最后她连喊带叫的踹上去了，叶五也只当是挠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