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柯小禾带着组员叶五与礼月去了医院的停尸房,拉开分隔的帘子,她就吐了。
浓烈的臭味让她呕的直不起腰来,她不住的恶心,话也说的断断续续的。叶五见状扶着她说:“要不出去坐坐。”
柯小禾点头,没想到她坐着,三人都坐着了。
这个时代的医院晚上可没忙碌的医生来回,也没有拥挤不堪的急诊过道。有的只是清冷的带着消毒水味道的淡蓝颜色,一如窗户装的单布窗帘。
透光的淡蓝。
她借着地板的反光,看向那两位,不明白的问:“你们不用管我啊,去忙吧。”
叶五嘴角一挑,笑的很欠,他翘着二郎腿无奈的说:“我们得跟着你,你到哪儿我们到哪儿,除了上厕所的时候,要不怎么叫组长呢?是吧,组长。”
礼月站起身,面色发冷,“已经九点多了,你想晚上睡停尸房吗?”
王八蛋才想睡那呢……柯小禾拖拖拉拉的摆明了就是不肯进去,本以为叶五能帮着她点,没想到叶五看着嘻嘻哈哈半句都不肯松。
“我们都不说柯怀思怎么知道我进没进啊。”柯小禾带着哭腔求。
叶五连忙摆手,“这话可不能瞎说,怎么能对长官阴奉阳违呢?”
“礼月……”柯小禾转头看去,语气放软带着点点的撒娇,都把她逼成什么样了。
礼月表情不易察觉的抽动了一下,到嘴边的话依然是,冷冷的,“快点。”
柯小禾半推半就的二进停尸间,解剖床上正停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册子上写年轻男性,三天前横尸西直门附近的街上。
叶五看着医生写的报告,不满道:“这是什么都没查吗?就这么两行字,医院就算要撇清关系也不至于什么都不写吧。”
“我有个疑问……呕——”柯小禾歪头吐完,支起身子,不敢看台子上个的尸体,捏着鼻子问,“那天选坛主这么多尸体为什么还不如他这一个臭啊!”
叶五轻拍着她的背,笑了,“那你得问礼月啊。”
礼月开口,“那是因为先前洞里燃了很多香,香里添加了一些草药让你们放松神经,有迷乱神经的功效,尸体也提前做过简单处理,放了血,内脏也已经掏掉了。”
礼月的这段话说的轻松直白,却把柯小禾给听吐了,她哇的吐到了几人旁边,一阵热烘烘的酸味反了上来,搞得她特别不舒服。
叶五见她吐的正开心,便不再管了,伸手掀开尸体的白布,手捏着被单停在半空。
“你认识?”半途休息的柯小禾发现叶五的神情有些古怪。
“发小,郭家的贝勒,恒宣,”叶五皱着眉头,边说边把被单全部掀开,“不过这两年没接触了,不知道在做什么,听说吸大烟被家里赶出去了。”
礼月视线在这具年轻人的身上来回扫着,翻开眼皮又捏开嘴巴,手指伸入似在查验什么——
“呕——”柯小禾一看这动作,立马想起那晚取样的事,礼月也是用同样的手法。
礼月对她斜了一眼,嘴角微微挑动,似是在笑。
“怎么?”叶五问礼月,他看到后者脸上显出一丝古怪。
“他双拳紧握指甲刺破手掌,舌头后退,眼白充血浑浊,胸口骨头断裂,脸上也有出血,这个死状有些眼熟。”礼月说。
叶五眯着眼,问,“听着怎么像是你那个神药?”
“可我根本没见过他。”礼月摇头。
叶五相信礼月的话,说来讽刺,礼月这人不干人事但他不撒谎,不过话也没说死,他说没见过就肯定是没见过,不过他有没有吃药就另当别论了。
礼月捏开死者的拳头,“指甲里有我的药粉,我又没给过这个人,那就是别人给的。”
“你那种药随便给人?”叶五问。
“只给过一人。”
叶五与礼月同时说出一个人来——师尊。
柯小禾适时的垫上一个:“呕——”又一滩,晚饭全交待在这了。
两人这时很有默契的安静了下来,同时转头看向一手扒着床边一手撑着腰的组长。
“您拿个主意?”别说,叶五这样还真挺像屁事不干的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