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亲热地将离离贴身抱了起来,“咱们小格格来啦!要吃什么?要玩儿什么?哥哥们带你去!”
“不行,”离离摇头,说,“我要先把功课写了才能玩,爸爸说的。”
无论荣宁怎么“利诱”,离离就是不为所动,她挣扎着从荣宁的怀里跳下来,跑到桌边打开书包摊开作业就开始写功课。
柯小禾看了会,刚觉得有点岁月静好的意思,小女孩扭过头来,
“妈妈,这题我不会。”
柯小禾想自己二十一世纪的人还能不会你个民国的孩子功课,上去一看,先别提会不会,这个白话题目她就读不通。
“走,妈妈带你找叶叔叔……”
叶五正在厅堂里和人说事,看到离离过来,只招了手,小姑娘便兴奋地蹦跳过去,爬上了他的膝盖。
叶五手搂在她的背后,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轻摩挲着,继续和对面的人谈话。
等到事情都谈完了,对面坐着的人才站起来,对离离轻轻鞠了一躬说:“第一次见小格格,没准备什么礼,这个扳指也算老物件,给小格格打弹珠玩儿吧。”
叶五随手接过,给了离离,离离捏在手里对那人说了声,“谢谢叔叔。”
声音软糯,难得的清晰。
叶五将她托在怀里,一同将来人送至门口。
“功课?这大好的时光做什么功课。”叶五带着笑意问怀里的孩子。
离离双手环着叶五的脖子,小脸贴着他的颈窝,那上面有许多的黑色小蛇,可离离一点都不怕。
她说:“今日事今日毕。”
“哟,说得好,”叶五亲了她一口,“走,让我看看哪题难倒了咱家小格格呀。”
结果两人进了屋子,一学就学了一下午。
柯小禾根本不明白,一个六岁小孩子怎么可能对学习这么痴迷,一下午不哭不闹就跟着学。
看多了也无聊,她干脆就转悠了出去。
说是漫无目的溜达,但脑子里其实早就规划好了路线。
她不经意间经过的那些地方,都是与徐以秾有关的记忆。
视线停在街景上,有一刹那彻底地沉浸在了回忆之中。
那段与天津有关的回忆,似乎近在眼前又遥不可及。
铛铛车在身边摇着铃铛开了过去,柯小禾抬头的刹那,看到车窗上出现了一张张怨恨的脸。
那些人脸色如蜡,皱纹交错,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涌现出来的。
她被吓得猛然回头,后面阴影处站满了衣衫单薄的黄包车车夫。他们皱着眉,眼神里是恨意。
柯小禾被看得浑身发冷,想要快点离开,刚迈步要快走,那些车夫便围了上来。
他们用车把拦住了她的去路,“小姐小姐,坐我的车,我的车好。”
“小姐去哪儿?我的车快。”
柯小禾双手推开他们,跑出了包围圈后依然心有余悸的回头看着那些车夫。
见他们又冷漠的低着头回到了那片阴影里,柯小禾心下很不舒服,她是个记仇的人,心里总记着那日从码头回来,那些车夫不肯拉她的事。
现在好端端的又被这么围一下,心里更气了,不禁低声咒骂了几句难听的话。
那间小报馆就在前面,还没到就见从里面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一个妇女,她手里还死死地拖着一个男孩子。
两个人穿得不算多么精致华丽,但也看得出不是普通人家。
妇女惨白着一张脸,泣不成声,她的眼眶通红的看了眼柯小禾后,带着孩子走了。
柯小禾发现妇女的手上拿着一个有些厚的信封,那个信封有点眼熟……
推门进去,报社的小年轻正在校对稿子,大概是把她当成了别人,看都不看就说了一句,“找我们没用,我们只是为人民发声!”
“什么?”
“哎呀,是你?”小年轻转身看见是柯小禾,才跑了过来说,“不知怎么的,一大早来了个女人,说是她丈夫在陆军部做事,好好的死了。”
“死了?”柯小禾疑惑。
“这女人说自家丈夫是被我们的报道害死的,要是我们不揭发,那她丈夫根本不会死。”
“她是那些官员的夫人吗?”
“哪里,那些官员哪里舍得死,所以不知道她是谁,是不是讹人来。”小青年说。
“倒不是讹人,”那边年龄稍长的编辑走了过来,说:“你没看她手里拿着的是陆军部的抚恤金吗,肯定有猫腻,具体原因就不知道了。”
有两个年轻人忽然来了精神,讨论着这条线索要不要追下去,也许是个大新闻呢。
回到南纸店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柯小禾看到店门口停着徐以秾的车子,旁边还站着一排士兵。
里面隐隐传出有人争吵的声音。
“夫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