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绵绵虽然心下惊骇难平,但听司谨生说完这番话后,还是第一时间去观察那些人的细微变化。
他们蒙着面巾,表情是一定看不清楚的。
但是他们的心理,都或多或少地被一些细微的动作所出卖。
几个人均是身形微动,互相看了看其他同伴,然后又选择继续静默。
“哈哈哈哈,五爷还真是够胆又细致。我自认为伪装得天衣无缝,您又是怎么看穿的呢?”
司谨生看着叶绵绵瑟缩的身子不住发抖,没心情跟他继续打哑谜。
“如果真的想要我的命,直接动手就行了,用不着多此一举,非要把我的女人带过来再见一面。这不是蝎子的行事作风,还有最重要的……”
司谨生冷眸一顿,接着又说:“你们忽略了,现如今蝎子的头领,到底听命于谁。”
司谨生的每一个字,都说得极为清晰,温润的嗓音,带着可敌千军的震慑。
叶绵绵感到挟持着她的男人,身体微微一震,继而清冷着声音开口:
“原来道上说的都是真的,堂堂商海标志性的领军人物司五爷,果真是黑白两道通吃的厉害角色。”
司谨生不置可否地笑笑:“现在你可以放开我的人了。”
男人虽然嘴上说得钦佩,可是眼神毫不动摇:
“即便如此,我们也要对五爷说声抱歉。既然收了人家的钱财,就得替人消灾。”
男人说罢。对其他同伴使了个眼色。
围住司谨生的其余四个人立刻上前,映着雪光,叶绵绵这才发现,他们的手里竟然都持有短刃。
叶绵绵大惊失色,拼力挣扎,大叫着司谨生的名字。
“司谨生小心啊……”
以前只道他常年坐办公室,出门不是专车就是飞机。根本无暇运动健身,说话也总是温声柔语的。
想来一定是缺乏运动,而肢体不协调。
为此叶绵绵还暗暗叹息过,可惜了这颀长的身形和大长腿了。
电视剧和小说里有钱有颜,又身手了得的霸总,在现实里是根本不存在的。
从前两个人情意正浓的时候,叶绵绵也想一窥真容来着。
可是司谨生总是不肯让她看。
每每到了正戏上场之前,不是被他关了灯,就是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完全忘了东南西北,更别提想要窥视他全貌的事情了。
好不容易再想起来,那已经是巫山云雨过后了。
再去看他,又恢复得衣冠楚楚,一脉温柔的样子。
搞得她几次以为,把自己弄得死生无法的男人,根本就是她臆想出来的。
最后,她只得在心里默默腹诽:衣冠禽兽。
叶绵绵竟然还有心思在这危急时刻,想起那些春色无边的回忆。
倒不是她不怕死,更不是她乱发花痴。
而是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五个蒙着脸,持着兵刃的高大男人,竟然加一起都不是司谨生一个赤手空拳的人的对手。
不是眼花,是真真正正,发生在眼前的。
穿着黑色大衣的司谨生在雪夜下,拳脚施展得游刃有余,身姿潇洒。
要不是被人捆着,叶绵绵简直要为他鼓掌。
五个人横横竖竖躺了一地,诶呦呜呼地丢了短刀。
叶绵绵的心略微放下,抬眼去看司谨生。
发现他似乎若有所思,不过稍纵即逝。
“五爷身手不错呀。”挟持叶绵绵的男人不由拖着她后退了两步,继续说:
“幸亏逮到这只小兔子,不然哥儿几个还真就没办法交差了。”
叶绵绵的脖子上突然一凉,冰得她浑身一凛,她看到司谨生一直冷静的眸子也颤了一颤。
“你若是敢伤她一分,我保证你们这里所有的人,一个都无法活着离开。
“那就拭目以待喽。”男人桀桀怪笑,掐着叶绵绵脖子的手上寒光一闪,那枚戒指突地竖起一根一半公分的尖刺。
幽光闪烁,尖刺缓缓刺入叶绵绵颈部细嫩的皮肤。突如其来的痛感让她蹙紧了眉头,却咬紧了牙,不肯出声。
“你敢!”司谨生眸光一凛,迈前一步,似从齿缝中挤出这两个字。
却又被男人挑衅威胁的眼神制止,更被叶绵绵忍耐不得的呼痛声,惊得心头钝痛。
“要不打个商量?五爷您自己做个了结,我也让这丫头少受些折磨,你们夫妻一道上路,道上也好有个伴儿。”
男人话音刚落,先前被司谨生制服的那个人,一脚踢过来一把短刀,滑在司谨生面前。
“别,你这个笨蛋,那么能打你还不赶紧跑。非要死在一起,才能证明什么吗?”叶绵绵突然勇气倍增,对司谨生叫嚷起来。
“都说你是一个如何如何成功的商人……死一个总好过死一双,这么简单的账你都算不明白吗?”
叶绵绵只希望他可以活下去,哪怕用骂的,也要让司谨生清醒。
“快点儿,别想拖延时间,哥们儿还等着去收钱呢。”男人没有耐心地催促道。
司谨生紧紧的盯着叶绵绵焦急的脸色,攸的轻轻一笑。
毫不犹豫地捡起那把短刀。
“司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