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采飞扬,天花乱坠。那些世家贵族就更别说了,家里的孩子好不容易争气一次,人还没回来,就已经摆上酒席,宴请八方。
回城那天,李牧提前得了消息,早早就站在城门外迎接周珩和黎州守备军。其余百姓见状,也凑热闹的堵在路旁,夹道欢迎。
黎州守备军还是头一次受到这等待遇,当初打赢了的兴奋劲又卷土重来,红光满面的往城里走。
“阵仗还挺大啊。”凌安若掀起车帘看着外头感慨道,“知道的是打了山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拳打北狄,脚踩南疆,收归四海八方了。”
周珩见她新奇,不住的往外瞧,有些奇怪:“你之前没有过吗?你以前打过的战不管大小总比打山匪要强的多吧?”
凌安若摇了摇头:“我又不是我爹,能把北狄赶回老家去,就那点战功摆在京中都不够看的,谁还夹道欢迎啊。”
周珩微微叹道:“那还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这事要是传到京城里,怕是会被人笑没出息。”
“笑呗。”凌安若不在意的说,“总比吃了败仗挨打强。”
外头欢呼声震天,还有人放炮庆祝,吵吵嚷嚷的劲儿让黎州城才出年又回到了新年的气氛里。
凌安若也是头回有这待遇,虽然当时她顶着周珩的身子,外头的欢呼也未提她半个字,可她还是高兴,那股由内而外的喜悦无形中褪去她身上若有若无的一丝愁闷,就像她天生应该骑着高头大马,站在万众瞩目的地方,而不是此刻缩在车厢里,或是困在内宅后院。
明珠是不应该蒙尘的。
周珩看着凌安若的背影,良久才开口问道:“安若,你想不想回北境,重新提刀上马?”
“什么?”凌安若一时没回过神,待反应过来后奇怪的看向周珩,“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没什么,”周珩云淡风轻的说,“我就是怕你在黎州待得闷,这里可没有那么多山匪给你打。”
凌安若微微蹙起眉头,盯着周珩的脸,笃定的问道:“是不是我哥和你说什么了?他让你劝我回北境?”
“没有,我随便说说而已,不用太当真。”周珩说罢在凌安若的目光下也转头看向窗外,那副拒绝交谈的模样像一个严丝合缝的蚌,叫人找不到一丝裂口。
凌安若有些烦闷,可又无可奈何,明明他们坐得这么近,却又像隔着天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