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处置。”

他说罢，还真的从怀中掏出了账本呈到了周瑾谦的面前，坦然无畏地伸手示意他察阅。

周瑾谦随手翻了翻，还的确看到了卢永祥的私印，以及赵侯爷的亲笔家书，这账簿的确是真的。

霍华德不甘心，继续劝说道:“只是王爷，天启节是您离宝座最近的一次机会，错过了这次，下一次可不知是何年何月了，您真的舍得放过这次大好时机，再熬个数十年，任由其他的皇子和王爷目中无人，猖狂放肆？”

周瑾谦没回答，却也确实被戳中了痛处，尤其是想到今日之事，头隐隐作痛。

“王爷，在下听闻您曾是大安的状元，很是钦佩您的才学，也衷心期盼大安能得您这般聪慧的君主，与西越成为永远的朋友。”

霍华德朝周瑾谦行了一个西越礼，以朋友的口吻劝说道:“无论是为王爷，还是为西越，在下都希望您再考虑考虑，离京之日所剩无几，我们随时恭候您的佳音。”

周瑾谦眼中浮现出些许犹豫之色，但到底是没有马上应下，挥了挥手让霍华德退了出去。

*

“大人，睿王他还没答应，您怎么就把账本给出去了？”随行的侍者愁容满面地跟在霍华德身后，轻声说道，“如此一来，我们就失去了和睿王谈判的筹码，他怕是不会再见我们。”

霍华德叹了口气道:“中原有句话，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睿王太提防了，我若是再不给出点诚意，他是不会信我的，那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区别？”

侍者:“可现在离天启节没有几天了，睿王会和我们合作吗？”

“一个被乌香控制的傀儡，是没有坚强的韧性的。”霍华德说道，“他或许是个聪慧的皇子，可他不是个意志坚定的勇士，他没有能熬住数年寂寞的勇气和抵抗诱惑的决心。睿王现在是没有同意，可只要再稍加一点刺激，他就会彻底的被心中的贪欲吞噬，后天的中秋宴或许就是他的最后一击。”

侍者有些不解:“先生的意思是……”

霍华德笑了笑道:“听说皇后要在中秋宴给睿王指婚，可那位陆姑娘可是有婚约在身的，你觉得安王，凌府，还有那些皇室宗亲会让他这么轻易的如愿吗？”

侍者顿时明白了，了然地笑了笑。

“去给北狄王报个信吧，”霍华德说道，“告诉他，他的杀父之仇可以找大安讨回了。”

*

今年的中秋宴是各地宗亲到的最齐的一次，连向来抱病不出，不给宏正帝面子的宣王都赶来了京城，为此宏正帝打算大办一场，隆重程度堪比万寿节，说不清是因为重视还是单纯的想摆阔。

但不管它用意到底如何，今年凌安若的生辰还是不能和周珩过了，这让周珩心里有些不爽，之前三年错过了便罢了，如今两人已经在一块了还得分隔两地，他的好皇兄可真是棒打鸳鸯的王母。

周珩可惜的叹了口气，陪凌安若提前吃完了长寿面后，掏出一个小盒子递到凌安若手前，眉毛微挑的道，“喏，生辰礼。”

“是什么？”凌安若拿起那个小盒子，怎么说呢，好奇但又不是特别好奇，毕竟这三年周珩虽不在黎州，但生辰礼是年年都会托人送来的，不是哪个地方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就是一些价值千金的地契铺面，倒不是说他不用心，凌安若知道他这是把自己所认为的好东西都送了过来，可就是没有一样是能让她当念想的。

她看着这个盒子，看大小估计也就是放一把钱库钥匙的样子，可真打开时，还是愣了一下，良久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样？喜欢么？”周珩看凌安若不说话，微有些紧张。

“喜欢。”凌安若怔怔地摸着盒子的红宝石戒指，好一会儿才看向周珩说道，“只是有些没想到，我以为你又要给我送钱了。”

周珩笑了一下，说:“我没这么不解风情，以前只是不敢罢了。”

凌安若也笑了一下，“所以现在是敢了？”

她复又垂眸看向盒中的戒指，问道:“怎么想到送我这个的？”

周珩一手托着下巴看着凌安若，一手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指，没解释为什么，只道:“我既媚君姿，君亦悦我颜。（1）”

凌安若立马反应过来，这是魏晋的定情诗，不由得接出后面的一句:“何以道殷勤？约指一双银。”

她念完羞赧的垂头笑了一下，心中原先淡淡的失落被填得满满当当，原来他什么知道，真是个乱人肝肠，慰人心房的混蛋。

“只是可惜了，现在戴不上。”凌安若可惜的看着卡在手指上的戒指，小心的褪下又放回了盒子里，“白费你花这么多心思去打磨。”

“嗯？这么容易看出来？”周珩有些惊讶，“我做工也没这么差吧？”

“不是你做工差，”凌安若解释道，“是崔氏就没有样式这么简单的吧，直接在银圈上安一块石头，这怕不是要饿死？”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