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此物对付她。一开始,面对着“元磁砂”确实没有办法,后来琢磨出了门道来,就祭炼了一种名为“藏剑春雷瓶”的法器,将剑气打入瓶中。这“元磁砂”最喜剑意,加上瓶上的吸摄法符,不愁收不住它们。
卫云疏觑了一眼,附近并无云门的弟子,不怕被人认出。她将拂尘往前一划,前方立马出现了一道气痕,将那再度迫近的阴风拦截。紧接着,她将“藏剑春雷瓶”一掷,掐了一个法诀,只听得无数剑鸣响起,瓶身剧烈地震颤着,仿佛要被其中的剑气撑破。而那原本还在剑痕处磨动的元磁砂,在一震后化作了一道淡金色的流光,朝着瓶子扑去。
万不类见卫云疏分心,先是一喜,等见到了云砂的变化,脸上的笑容顿时维系不住了。要是元磁砂消失了,那壁上的剑痕压制着,他的邪功就很难发挥出来!他喝了一声,猛地朝着头顶剩余三分之一的血云一吸。血色入体,他的脸庞顿时涨得红彤彤的,只是气势也随着节节拔高。将浑身灵力一运转,他头顶生出一只血色遮天蔽日的血色巨掌,朝着“藏剑春雷瓶”悍然抓去!卫云疏哪会让这道人得逞?但是此刻道人的气势陡然一增,气息绵长,怕是不好对付。心念一动,拂尘往前将“藏剑春雷瓶”一卷,带着它立马遁出血手的范围。
万不类眼神微微一变,他的血手打下的速度其实非常快,唯有剑修能轻易遁出,可此人从未使用过法剑,甚至身上没有半点剑气的痕迹,怎么能够逃遁?难不成是其他遁法?这样就不妙了!一个遁法极其高明的同境界修士,是很难捕捉到的。万不类心想着,眼中绽出了一抹凶光。他未见卫云疏使用神通,便推测她只将遁法练到极处。思绪转动间,他果断地放弃了卫云疏,而是将视线转向场中的四人!待到收拾了这几人,他身上的血气定然壮实。元磁砂没那么好收尽,大不了弃了这地离开!而且,仙门修士,见同道落难,会不施以援手吗?
郑道人一行人应对邪灵和血魄时,本就压力重重。如今万不类将全部力量压过来,
他们行动间更是捉襟见肘,不多时就被打散节奏。郑道人先前见到了卫云疏,还以为会轻松一些,哪知道对方连个眼神都没有投过来。他起先还忍着,但是慢慢地,就撑不住了,朝着卫云疏大吼道:“这位道友,为何不来助我等?”
卫云疏本就不是见死不救的人,她见郑道人一行人尚有余力,便寻思着从“元磁砂”下手,哪知道对方这般沉不住气。他们的身上护持的法器都还没拿出吧?卫云疏暗叹了一口气,催动着灵力加速摄取“元磁砂”的速度。
万不类眼中掠过了一抹讶色,没想到都这时候了,那女修还不回头,当真是心狠手辣。他冲着郑道人一行笑了笑:“你们仙门修士,与我等似乎并没有什么差别吧?你们要是死了,曾经积累的功数是不是就是她的了?”这话一出,郑道人一行人神色各异。万不类见惯了散修,知道此辈更容易动摇,他又慢悠悠地劝道,“我看洛水宫还不如我罪恶长廊赏罚分明。”他的形貌虽老态,可声音里多了几分魔魅。
郑道人猛地回神,拔高了一声喝骂道:“诸位道友,别听这魔头妖言惑众!”这里本就邪氛重,一旦被邪魔侵入灵台,到时候想要驱逐就不容易了。有他这一喝,另外三人也渐渐地缓过神来。可方才的一个怔愣,让万不类抓到了时机,数道血魄已经逼到了他们的身前。
然而就在电光石火间,数道凛冽的剑芒飞掠而出。仿佛烈阳融雪,那血魄在接触的刹那便崩碎了。那头元磁砂还没有除尽,但已经无法彻底阻拦壁上的剑痕了。卫云疏手中拂尘一勾,便牵引出数道剑气,向着血魄打去。“诸位道友,若是坚持不住,就先行退去吧。”卫云疏淡淡道。
郑道人冷哼了一声,哪里肯退?可另外三人与他不是一心的,见这邪魔手段多,甚至能引动心中邪念,已然生出了退意。恰好有人替他们断后,此刻是最好的时机。纷纷对视了一眼,他们默不作声地朝着卫云疏打了个稽首,就化作流光离开。万不类哪里肯让他们离开?但是身后的剑意如芒刺在背,他根本不敢放过。他怎么都没想到竟有人能引动壁上剑意!他的做法都是基于他自身的揣测,一旦失算了,那就是步步错。死死地瞪着卫云疏,眼中恨意越发浓郁。“今日贫道就拿你来祭我血幡!”万不类咆哮了一声,张嘴将散落的血气吸入躯体。将幡上邪灵一催,他自己则是发了狠,扭头要将郑道人拿下!
郑道人可不敢大意,纵然身如钢铁,水火不侵,也不想沾染半点血污。但是斗了几回,他的金丹越来越弱,体内的灵气几乎消耗一空。再打下去,他大概也会变成洛水宫弟子那样的下场。心中暗暗发苦,过去坚持的也顷刻崩散了。他默不作声地朝着卫云疏所在的方向靠去,最后从乾坤囊中抓出了一把雷珠撒出,高声道:“此魔头力量被消磨了不少,道友且等我去找来救兵。”
卫云疏不在意郑道人的态度,这等人她见多了。她知道邪魔有意抓住郑道人,还分出神思替他阻了一阻。待到闲杂人等的气息彻底消失殆尽,卫云疏才舒出了一口气。她抬眸打量着眼前面容扭曲的邪道人,拧
眉道:“阁下气息驳杂,不能修至大道,何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