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 我只能先暂时回到宿舍,默默地等待着,不过这次的交谈让我知道了那位大叔叫诚哥。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陆陆续续地回来了,可能是中场休息吧,毕竟现在的天气不能长时间被晒,只见他们满身大汗,皮肤的颜色又加深了一些。 这炎热的气温虽然让人坐立不安,可也让我们陷入了乏力,我渐渐地打起了瞌睡,在这迷迷糊糊中,我隐约听到头顶传来了一阵滋滋的声音,这声音很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是什么,紧接着,又传来了一句标准的普通话,我下意识站了起来往上铺看去,只见我上铺的那位兄弟正在听着收音机, “收音机可以听新闻吗?”,我激动地问道, 他转过头来,看了看我,那眼神就像是在看傻子一样,因为收音机能听新闻,这是众人皆知的常识, “收音机当然可以听新闻了,不然你以为它是干嘛的?”,他一脸不屑地说道, “不是,因为现在水电网全都断了,手机信号也没了,我以为这里已经与世隔绝了,可我没想到收音机居然还能收到信号,所以……”,我立刻解释道, “收音机的信号就从来没断过,自己不听,跑来这边瞎问”,他还是一脸不屑,这种态度让我有点生气, 我右边下铺的那位兄弟见状,立马打了个圆场:“哎呀,别跟他计较,他这人就这样,说话口无遮拦的,但人并没什么坏心眼,时间长了你就习惯了”, 我压了压心中的怒火,回到了床上,虽然很生气但是收音机还有信号这事,却给我打开了一扇通往外面世界的大门,以后我或许可以通过它来了解外面的动态。 我右边的兄弟继续跟我说着话,渐渐地我们聊了起来。他叫刘浩,居然是跟我同一个大学的,不过他是学长,比我大好几届,当时也是俞教授的学生,可每当我问到他以前为什么只差一点的时候,他就会下意识地避开话题,几次过后,我也就没有再问过了。 “兄弟们,赶紧睡会儿吧,马上那个大叔又要来催了”,我对面床位的人突然说道, “催就催,谁理他啊?”,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一句回应,我也懒得去关注是谁在说话了,自从早上吃过一次瓜以后,这次的吐槽让我感到很吵闹,本就炎热的天气,变得更加浮躁了, “你们好像对那位大叔很有意见啊”,我向刘浩问道, “也不能全怪他们”,他叹了口气,“年轻人嘛,总是不服管教,再加上大叔平时又不亲自动手,每次只知道站在一旁指挥,别人自然会有意见”, 听到刘浩这么说,我居然觉得吐槽得好,毕竟我也是那种讨厌磨嘴皮子的人,“那确实活该,大家同属一个小组,就算是管事的,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啊”, “你有所不知,他不动手是有原因的”,刘浩突然认真地说道, “什么原因?”, “他年轻的时候害死过队友”, “害死过人?”,我被惊讶得瞪大了眼睛看着刘浩, “对,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在他年轻的时候,一次电力检修中,他的不规范操作导致了队友触电身亡,从此以后,他就一蹶不振了,再也没有亲自动过手,据说是患上了什么PDST”, “是PTSD吧?”, “对对对,就是这玩意儿”, “那他为什么还能继续在这行干这么久?”, “他只是不敢动手了,并不是失忆,理论知识依然非常的强悍,在他指导下总是能让人解决很多棘手的问题。这里的这些小鬼头,如果有一天遇到了难题,可能就会服气了吧”, “或许不用等到那天,只要把原因告诉他们就好了吧?”, “他们其实都知道的”,刘浩又笑了笑,“不过,他们终究还是太小了,阅历太低,这个年纪的人总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他们把所有的心理障碍都归类为矫情,根本就理解不了,而且害死队友这事也成为了他抹不去的黑点,我想......这才是他被针对的最大原因”, 通过这次交流以后,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位大叔总是讨厌不起来,可是也喜欢不起来,或许是他的黑料跟他的坚持不懈互相抵消了吧,从而将他的个人魅力给抹的一干二净,不过我始终相信他,总有一天会走出来的。 休息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他们又回到了岗位上干起了活,而我,还在等待着赵姐给我安排任务,一个人静静地留在这帐篷里,继续当起了盐焗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