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问出了口。

“乐乐，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啊？”

戚乐拿起水杯走到饮水机前：“什么怎么想的？”

俞璐朝屋门方向看了看：“我还能是指什么啊，当然是在说盛彦啊。”

戚乐接水的动作一顿，愣愣地看着水杯里的水逐渐注满。

俞璐受不了她发呆的样子，急了：“在车里的时候你也听到了，夏姐是盛彦他姐，不是他妻子，那小泡芙是盛彦的外甥女，盛彦他没结过婚，也没孩子，人家还单着呢。”

戚乐回到沙发前，捧着水杯抿了一口。

“小乐乐，我就想问你，你对他还有那方面的想法不？真不考虑一下跟他复合？”

先前不知道倒也算了，可她既然已经知道戚乐过了五年都还没能对盛彦忘情，人家盛彦又刚好还单着，不然人家夏姐也不可能总想着撮合戚乐和盛彦，她就觉得或许该劝戚乐再勇敢一次，兴许两人就还真能破镜重圆呢。

戚乐将水杯搁在茶几上：“我有点累，我先去洗澡睡觉了。”

俞璐趴在沙发靠背上，看着戚乐起身走向卧室：“不是，这才几点啊，你就睡了啊？”

卧室的门被阖上，俞璐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忽而想起今天开车送她们去医院时盛彦摆出的态度，他那股倨傲冷漠的样子真能把人气得肺都炸了。

一团郁气滞结在胸口，她突然就有些能理解戚乐为何对此事避而不谈了。

她这边竟还妄想着戚乐能跟盛彦破镜重圆，万一人家盛彦根本就不愿吃这回头草呢，兴冲冲地主动凑上去，不是自讨没趣么？

难怪戚乐不提复合一事。

她还是少管闲事的为妙。

***

冲完澡出来，戚乐躺回床上。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俞璐的问题。

她没想到会在去医院的路上遇到盛彦、没想到她会被盛夏追问着有没有交男友，更没想到她会在盛彦的面前谎称自己跟男友已好事将近。

指腹在手机上轻轻摩挲，心里有一丝说不清的惆怅。

手指像是有意识一样，在屏幕上划动着，她点开对话框，视线久久停留在某条消息上不愿移开。

五年零两个月了啊。

信息是盛彦发给她的。

是一张截图，上面注明了他的航班信息。除了航班信息，没有只言片语。

戚乐眼眸焦距渐失，思绪开始飘远。

其实那天她去了机场。

她没给盛彦回信息。

她只是想偷偷地去送送他。

她躲在柱子后面没敢现身，在远处默默地望着他，看着盛彦一次次地垂首看着腕表，掐着时间等到最后一刻才办理的行李托运手续。

那时候他一定还抱着期望，认为她会来。他一直在等，等她赶来机场挽留他。

她知道，她若是跑过去抱住他求他，他是会留下来的。

她强忍着才没朝他跑过去。

她怕她以后会后悔。

更害怕哪天他会懊悔。

分手是她提的。

那天，天很冷，外面还下着雪。

南方鲜少下雪，可那天偏偏下了雪。

不仅是那天，后来的好多天，也连续创下最低温纪录，戚乐觉得自己从未度过如此寒冷的冬天。

那几天她一直在琢磨该如何跟盛彦提分手才能不伤害到他，可最后，她偏偏选择了一种最伤人的方式。

怕自己会心软改变主意，她好多天都没敢接他电话、收到他发来的消息也不敢回，每天特意避开他，在一个他们从来不会去的地方待上一天，就连同一个宿舍的舍友们也不清楚她的行踪。

她思虑了好久，最后发了一条消息给他。

是乐不是乐：【今晚8点，在宿舍楼下见个面吧。】

消息发出去后，她就关了手机，她怕她会克制不住去查看对话框，她更怕自己会一时冲动撤回这条消息。

在市图书馆一直待到时间差不多了，她才回了宿舍。

离宿舍门口还有二十来米的时候，她看见盛彦站在女生宿舍楼下。

他应该已在宿舍楼下等了很久了。

在灯光的照射下，他脸色微微泛青，唇色发白。

相识相恋了这么久，她从未见过他这般狼狈的样子。

她顿时眼眶发热，心口处涌起一阵难言的酸楚。

她不该选这么一个下雪天跟他提分手，她更懊恼她没早点回宿舍，但她也知道，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今天不分，明天他们依然逃不过分手的结局。

她忽而有一股冲动想要扑上去抱住他，要不是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地在提醒她，他们就要分手了，或许她真就那么做了。

既然都已经决定分手了，那就分得干脆利落些，纠缠不清只会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