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包泡面下肚,身上的这件裙子就勒得樊琪胃里难受。已经傍晚了,先去洗澡换睡衣?
她推开房门,房间怎么可以做到这么迷你?一张双人床三面靠着墙,床上铺着凉席,上头并排两个枕头,两块毯子,毯子上叠着睡衣。。
樊琪意识到原主和陈至谦睡一张床,记忆里原主和陈至谦井水不犯河水,两个人一个睡着床沿,一个贴着墙壁,硬生生把这张床才一米五宽的床还留出了一个人的距离。
她丈量着不靠墙的一边留着的一条通道,这条通道宽度绝对不会超过五十厘米,压根躺不下一个人。
她倒是不担心陈至谦,记忆里的陈至谦对原主完全不感兴趣,虽同躺一床,绝对规规矩矩。她担心自己,网络有个流行词叫“crush”,可以很好表达她此刻的心境。本来看书的时候,她就被这个纸片人吸引了,现在纸片人走到她面前,具象化了,完全符合她的审美,她能不心动?一张床上,她怎么能保证不向陈至谦伸出禄山之爪?
要不默念“二十七刀”?果然这个想法压制了樊琪心头的臆想。
她伸手拿起叠着的睡衣,手沾上衣料就不对劲,仿真丝的?又是不透气却花里胡哨的面料,没穿到身上,她已经先痒了起来。
樊琪拉开过道另外一侧的简易衣橱的布帘子,里面挂着毛巾、内衣裤、衬衫、裤子和裙子。
原来这个简易衣橱还兼带了烘干功能,布帘子拉上,下面的热风机一开,就能烘干衣物。因为房子很小没有阳台,又是朝西向的户型,很难有充足阳光,也是无奈之举。
樊琪走进去两步,拉开里侧简易衣橱的布帘,不大的空间里,几乎都是原主的衣服,一眼看去,倒是五彩缤纷,只是挑来挑去,没一件合她眼的。
她一个职业股民,宅家的生活只求舒适,基本上全是休闲装,和原主的喜好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樊琪勉强拿了一件灰色的T恤,至少摸着是棉的。再选下装,裙子无论长裙短裙全是包臀的,好不容易有两条牛仔裤又是拖地大喇叭款的。
樊琪关上门,脱下紧身裙,换上T恤和牛仔裤,门背后有穿衣镜,镜子里出现了她的身影。
蓬松的大波浪,脸上打了粉底,画了眼影,妆容就是这个年代的港风。
T恤是紧身露腰款,一字肩领露出了锁骨,修身设计突出了她的上身优势,还露出了一截纤细雪白的小蛮腰,喇叭裤显得双腿更加修长,整体还挺好看。
不过好看顶个毛用,她想要的是舒适无束缚。
樊琪拿起床上换下来的紧身裙,这裙子自己是再也不会穿了,她打开门走了出去,把裙子团了一团扔进了餐桌边的垃圾桶里。
坐在餐桌前翻看资料的陈至谦被她的动作打扰到了,一双如墨的眼抬起,扫了一下垃圾桶,又看向走进卫生间的樊琪,低头继续看资料。
樊琪把脸上的妆全卸掉,蓬松的大波浪用皮筋扎了个丸子头,总算清爽干净了。
她走出卫生间,见陈至谦带着个背包拉开了门,他说:“我出去一趟。”
“我也要出去。”
樊琪专心挑鞋,原主也真是的,没有一双运动鞋,她也不琢磨哪一双鞋好穿了,拿了一双原主常穿的套脚上,拎起手提袋,走到门外拉上门。
这是一栋筒子楼格局的高层,三十六层的高楼,东南西北四边围起来,中间留了一个中庭,每套房面积不过二十来平米,几十户人家串成一串,合用一条长廊,走廊中段都设置了电梯厅。
樊琪往电梯厅走去,正值下班高峰,楼里住户又多,电梯几乎是每层都停,速度不快,所以陈至谦比她早出门,此刻还在等电梯。
她倒是来得巧,刚好电梯开门,赶忙进去,先进去的陈至谦站在里侧的角落里,樊琪站在他身边。
记忆里原主并不希望别人知道她已婚,偶尔楼里的阿公阿婆问起,她就说陈至谦是她的哥哥,两人在外很少搭话,按照原主的说法是不要影响她的事业。樊琪觉得这样也好,免得还要尬聊。
樊琪靠着轿厢壁站着,电梯下行到十二楼,一个四十来岁秃顶凸肚男人进来之后,明明电梯里还有空间,他却往樊琪这里挤过来,甚至往她身上靠,樊琪往那人看去,只见他一双眼睛色眯眯地落在她的胸口。
樊琪低头确认对方的脚所在的位子,自己穿的是一双细高跟鞋,这一脚下去,肯定能让这个色狼长记性。
她刚要抬
脚,一只温热的手搭上了她的手臂,略微一带,她被陈至谦换到了角落里,他用后背遮挡了那个猥琐男的目光。
电梯到底楼,陈至谦先往外,樊琪快步跟了出去到他面前:“谢谢!”
并没有预料中的客套话,他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樊琪被他看迷糊了,低头看自己的衣服。
虽然樊琪认为穿衣是自由,自己这样穿只是不舒适,但是并没有什么不妥,不过她也能理解,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