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守卫的官兵拦下。
“干什么的!”
祝卿梧下了马,拖着疲惫不堪的脚步走到他们面前,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帐篷,不知道堂溪涧应该住在哪一个帐篷里。
“站住!干什么的!”士兵又问了一次。
祝卿梧这才收回目光,回道:“祝卿梧求见陛下,还望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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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看着面前的人,衣服倒是上好的料子,只是上面沾了不少的灰,头发散乱,像是几日都没漱洗过一般,怀里抱着一个包袱,脸上脏兮兮的,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虽不知他是谁,但守卫还是去通传了一声。
堂溪涧正在营帐内和袁最看地图,商量明日的作战计划,突然听见有人进来通传,说一名叫祝卿梧的男子求见。
堂溪涧一心都在地图上,下意识说了句,“不见。”
“是。”士兵说完便准备离去。
堂溪涧这才猛地反应过来什么一般叫住了他,“站住!”
士兵猛地停下脚步,“陛下?”
“你刚才说谁要求见?”堂溪涧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
那名字拗口,因此小兵回想了一下,这才回道:“陛下,祝卿梧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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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通传的小兵还没回来,因此祝卿梧只能继续在原地站着。
不远处的将士正在做饭,饭菜的香味顺着风飘了过来,祝卿梧闻到饭香,这才觉得自己有些饿。
这两日他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路上,一路赶来竟忘了困和饿。
只有疼。
因为摩擦,大腿两侧早已被磨破,虽然没有检查伤口,但能感觉到肯定是一片血肉模糊。
肚子不受控制地叫了起来,祝卿梧怕被人听见,连忙尴尬地向旁边走了几步。
然而这时,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这边走来。
与之相随的还有一声声,“参见陛下。”
祝卿梧愣了一下,抬起头来。
然后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向他走来,他身上的盔甲还未褪去,夕阳落在盔甲上,反射出金色的光来。
只是一眼,祝卿梧的眼前便模糊了。
他不知道堂溪涧何时走到的他的身边,不知道自己何时进到的营帐。
等他回过神时,整个人已经身在堂溪涧的营帐中
,周围没有一个人。
堂溪涧心疼又惊喜,正小心翼翼地给他擦着眼泪,祝卿梧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哭了。
“你骗我。”
祝卿梧这才回过神一般重重锤在他身上,整个人几乎被巨大的委屈所包裹。
然而堂溪涧身上还穿着铠甲,不仅一点事儿没有,反倒疼得他直咧嘴。
堂溪涧见状,连忙伸手将身上的盔甲脱了下来。
“这样打就不疼了。”
祝卿梧闻言只觉得更疼,将他上下看了一遍,见他好好的,紧绷了多日的弦这才松懈下来,而那股从心口处密密匝匝蔓延出来的疼也变成了怒火。
祝卿梧被憋得快要爆炸,一时间什么也顾不上,只想发泄出来。
“你不是病入膏肓了吗?”
“你不是又是晕倒又是呕血,连宫中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吗?”
“你不是受了伤被人一箭穿胸了吗?”
堂溪涧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他。
事到如今祝卿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气的直接大逆不道地踹了他一脚,“骗子!全都是你的计!”
“对不起……”堂溪涧承认得痛快。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你都是故意的,你知道昭月的心思,你将计就计是不是?装出一副病弱的样子,实际上只是为了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还散布消息说你受了重伤,你知不知道……”
祝卿梧说着,忍不住哽咽了起来,“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骗子,还一箭穿胸,你的伤呢?你的伤在哪里?”
祝卿梧越说越激动,直接伸手扒开了他的衣服。
本来只是一气之下的举动,却被想到扯开外衣,竟真的堂溪涧胸口处裹着纱布,最中间的位置红了一片,像是干涸的血。
堂溪涧见状想要将衣服拉起,然而却还是晚了一步。
祝卿梧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的身体。
堂溪涧的如今已经有了成年人的体魄,身量修长挺拔,筋肉分明,只是除了包裹的纱布,其余地方布满了伤。
有刀伤有箭伤,有些是新添的,有些已经是陈年旧伤,变成了暗沉的褐色,蜈蚣一般盘踞在他的身上。
他的胸口处不知受了什么伤,裹了厚厚的纱布,不知是不是刚才用力的缘故,竟又渗出了鲜红的血。
祝卿梧还没说完的话就这么哽在了喉咙里。
他从来都知道年少出征,戍边多年,可是却不知道原来他的身上竟有这么多的伤。
“骗子……”祝卿梧看着堂溪涧伤痕累累的身体,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这不是计吗?你怎么真受伤了?”
祝卿梧说着,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担心和难过都在这一刻化成了具象的情绪,他再也忍不住,就这么哭了出来。
“你怎么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