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女子,面容不清,可一身腰板当真是直。 “就是你大言不惭要寡人替你做主,断了与杨小将军的亲?” “臣女幼时丧父,逼不得已恳求陛下。” “丧父。”文帝呢喃,不由想起一位故友,神色复杂,他也不愿为难故友之女,“你先起来吧。” “不管怎么说,你与杨淮相识已久,切记意气用事,寡人见过他,是个好将领。”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更是因为杨淮刚立大功,尚有可用之处,文帝不想推开杨淮。 “皇上认为臣女来之前未经人劝?正是心意已决,故斗胆麻烦陛下,还望陛下成全。” “杨淮是个好将领,但不会是好夫君,薛乔已丧父,不愿再经丧夫,父亲征战是他忠于陛下,子女不会怨生父,薛乔不求其他,只想过好此生。” 文帝眸色变化,似在沉思如何劝说。 “陛下,臣女收拾家父遗物,发现一令牌,今献于陛下……” 殿内,文帝问话薛乔,殿外人立于前堂。 张公公临时有事走开,回来没多久就瞧见杨淮面色焦急,他就差踹上一脚门。 一把拂尘牢牢拦住人,“杨小将军,怎么这么着急,可不要殿前失仪啊。” 杨淮喘气,急忙开口,“劳烦公公让我面圣。” “嗐,能有什么大急的事。”张公公颠了颠袖子,“前不久,薛家女就进去了,你可要等等。” 杨淮脸色苍白,“薛乔进去了!” “是啊!今日真是奇怪,太子就在薛乔进殿前出来,喔,对了,太子也是快马加鞭的回宫,险些撞到不长眼的奴才。” 张公公故作谨慎的打量一圈,拉着杨淮走到一旁,“太子进宫面圣与薛氏女似乎有关,进去前我还听见“退婚”二字,小将军你可要想清楚啊,不要得罪人还不知道。” “怎么可能?” “难不成是老奴哄骗你。”张公公顿时不悦,扫兴的甩动拂尘。 杨淮讪笑,“公公误会了。” 说话间,殿门再次打开,皇上瞧见杨淮,“正好你在,进来。” 文帝开门见山,“杨淮,你可愿意退婚。” 厚重的声音一节节敲打杨淮的脊背,他忍不住看向身边人,薛乔神色淡然,她的掌心之物吸引了杨淮。 平阳侯的令牌,杨淮苦笑,为了退婚,薛乔竟然都搬出薛承遗物。 想到殿前张公公的话,他陷入困境,难道真是太子动的手脚。 如果是真,一介臣子的他如何与太子相争。 殿内一时安静至极,两人都在等杨淮的选择。 “砰砰砰” 杨淮在殿内狠狠磕下三个响头,地砖瞬间染上血污。 寂静下,杨淮认命般阖眸,“回禀陛下,臣愿退婚。” 疼痛麻木了心痛,杨淮选择放手。 他堵不起,赌输了,前程尽失。 上位的文帝几分失望,没有了劝说的动力,顺着薛乔的梯子就下来,“薛乔,朕准了,你与杨淮一刀两断!” 大殿内,杨淮只听,“依太子所言,日后加强军营管理,切莫助不良风气。”说完,文帝看向杨淮,。 太子进殿主张缩减军妓,镇军心于正气,方提军队士气。军中受不当影响的就有杨淮,文帝原以为杨淮只是逢场过戏,尚知轻重,没曾想真应下与薛乔退婚。 悔意恍若潮水瞬间淹没杨淮,他痛恨自己的软弱,如果他争一下,如果他争一下…… “啪嗒”殿门开,阳光照亮了薛乔。 殿外,杨淮忍不住拦住薛乔,自虐般开口, “薛乔,你真就这么讨厌我,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 薛乔似笑非笑,一双眸子说尽了嘲弄,“杨淮,你以为你真的爱我吗?不,从始至终,你最爱的都是你自己,什么都比不上你的前程,你的名誉。” “不是的。”杨淮下意识否认。 “是吗?”薛乔讽刺噙笑。 “那你告诉我,你娶正妻进府,日后外出打战会带走她吗?不会,你会把她扔在杨府十余年载。” “当你的祖母胁迫你新婚纳妾,你反抗吗?不会,你会以孝为名,一个个的纳进来,毫不顾及正妻。” “当你的祖母故意为难夫人,你敢为了她违抗老夫人吗?你归京一共三日,老夫人让你在她房歇三日,故意隔走正妻,你会为她出声吗?” “不会,你全不会,你只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