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暗卫向薛乔回话,“小姐,那人死了。” 大清早,京城路边就躺有死尸,熟悉的粗麻白衣,那人手指都被削了两截,听说他在赌场欠了很多钱,也许就是追债人误杀。 薛乔走到铜盆处,水面映出她精致的妆容,顷刻波起,她看不清自己的面容,只听到冷漠的声音,“尸体找条恶狗处理。” 暗卫抬头,听见薛乔继续说道:“王尚书帮了大忙,我可必须回礼,就拿恶狗血泼到王府的白幡上吧。” 最后,房中只剩薛乔一人,她趴在窗边,怎么也寻不回过往的风景。吹着冷风,捋过鬓边乱发,薛乔明白,往后自己与王宅不罢不休,王夫人只是一个开始。 一炷香后,薛府一辆马车驶向皇宫,今日嘉玉约了薛乔。 “薛乔,你终于来了!”一见到人,五公主就抱了个满怀。 随即,她拉着薛乔低声说道:“我听胡夫人说,王氏白幡泼了血,官员夫人们纷纷逃散,生怕沾上不干不净的东西。” “还有这样的事情。”薛乔睁眼说瞎话。 嘉玉忍不住摇头,“这老婆子活着没做啥好事,死了遭人报复,真是可恨又可怜。” 两人坐到公主殿宫的软榻上,薛乔不曾心软,“王氏既敢作恶就要承担后果,何况王尚书也不是简单的。” “不说晦气事,我今天主要叫你来是问你一件事。”嘉玉跳起身否定,但又扭捏的坐了下来,“你知道秋闱要开始了吗?” 薛乔拿起桌上小糕点,咬上一口,“祖父提过此事,秋闱是寒门最大的翻身机遇,祖父则要防止士族染指科举,保证出卷答题的公平性,科举成绩公布开不止中榜人高兴,皇上更是舒心。” “诶,不是说这个,我是…想说。”嘉玉无措又气恼,耳垂都红了。 薛乔擦去嘴边碎屑,“难不成陛下是要榜下捉婿?” 嘉玉瞪大了眼,扯住薛乔衣袖,“你猜的好准!可我还年轻,更不想结婚生子,薛乔,你能帮我想个好法子吗,我不想困在深宅后院。” 嘉玉面色唏嘘,“我在皇宫看妃嫔争宠,佩服皇后大度,可我不会。”她紧起眉头,“我嫁人自然做正妻,要贤良大度,可我不想,凭什么我要受气装大度,如果那人是我不喜欢的,我就不嫁;是我喜欢的,我更不会大度。” 薛乔咬糕点的动作迟缓几分,她有些意外看向嘉玉。 嘉玉收到她的目光,可怜巴巴的,“你不会以为我在胡闹吧,我是认真的,也与父皇说了此事,可他大发雷霆。” “傻公主。”薛乔轻叹一口气,“陛下再宠你,你也是公主。” 嘉玉不解,“薛乔,我没听明白,没错啊,我是公主啊,还是大晋朝最尊贵的公主殿下。” 正是因为公主,嘉玉必须嫁人,不是下嫁就是联姻,下嫁是嫁予臣子,联姻还要嫁到外邦。 在薛乔看来,科举只是皇上削弱士族的手段,进士迟早会卷入拉帮结派,但皇上有优先决定权,他可赐婚来制衡士族,只可惜赐婚也是变相的助长士族,求娶公主才是最保险的。 尊贵的公主更是一个地位象征,象征皇上对驸马的极大器重。 可薛乔没想到嘉玉竟不愿用所谓的大度牺牲幸福,她认真看向嘉玉,“公主,你怎么想到这些的?” 嘉玉忍不住道:“这还不简单,你看三皇兄他们潇潇洒洒娶了那么多妻妾,父皇更不要说了,可姐姐嫁到他臣府中,眼睁睁见丈夫纳进众多妾室,只能以泪洗面。” 说到这,她气上眉梢,“我要是姐姐,我就天天闹,一大早踹门让人看看那家伙光屁股!” “凭什么姐姐受气,要是我,我就娶一大堆男妾,谁比谁高贵,谁比谁厉害!” 说到后面,嘉玉已经叉起腰站起来,对渣男的报复是滔滔不绝,薛乔遮住上扬的嘴角。 嘉玉口中的姐姐是嘉敏大公主,遇人不淑,被皇上赐婚给范阳卢氏,可卢氏在朝中根深蒂固,一个公主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反倒沦为可怜的棋子,遭人随意拨弄。 “听说王氏还想替小儿子说亲,那个王朗真是谁嫁谁倒霉,这两货猪朋狗友。”说着,嘉玉顺带骂了波王朗。 “漱漱”门口起了声响,薛乔瞬间站起身,嘉玉后知后觉捂住嘴,她说的话可千万不能被听见,否则姐姐更难过。 两人快步向门前赶去,嘉玉探出办个脑袋,看到门口有个身着长衫的男子,默默的抱起一块石头。 薛乔无奈,她们是捉人不是杀人。 一个回腿,那人就被扫下,狼狈摔在地上。 “大胆,何人擅闯我殿!”娇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