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是爱慕裴泽。” 两人停下,王莲突然蹦出一句话,薛乔都忘了呼吸。 王莲畏缩,不曾抬头望见薛乔神情,她盯着手帕上的褶皱,“我第一次出府,正赶上裴将军凯旋回京,大道两边站满百姓,我被挤到了高台,与我站一块的是个孩子,我两一个丢了丫鬟,一个丢了奶妈。” 说话时,王莲不经意就露出了笑意。 薛乔心跳微快,自虐的开口问道:“裴泽是不是正好救下坠台的你?” 众星捧月下,身着银铠的少年将军在马上意气风发的接住坠台的温柔少女,英雄救美而自此倾心。 不知为何,薛乔心跳快的厉害,很是难受,她抿紧唇瓣,望向一池红荷绿叶。 王莲摇头,“薛小姐想多了,我不是戏本中的女主角。 坠台的是孩子,有人上来挤,他拉了我,自个却掉下台,幸好将军接住了他,他顺着孩子目光看到我,严厉的训了我一顿,但又令身边人接下我。” “我牵着孩子到马前道谢,见到裴将军胸口铠甲被刺穿,里头是血衣,满脸都是困倦劳累,额头流血已干,身上的味道并不好闻,那时我才意识到打仗的艰辛,他更是英雄,我爱慕更是心疼。” “她们都在骗人,当时京中所有女孩都喜欢裴将军,只是在裴府落魄后都不喜欢了。” 薛乔张了张嘴,声音发紧,“那你还喜欢吗?” “我是爱慕,但与夫君之情又不同,只觉得他不该如今这般。” “只是夫君一事,从来不是由我做主,相比嫁给素不相识之人,我更愿意嫁给裴将军,即使他不喜欢我,我也可以为他做很多事。” 薛乔的心跳一下停住,头脑发涨,一些重点恍若藏于雾霾,可她却总是抓不到。 “你又怎知裴泽不喜欢你?”薛乔不解,有点害怕。 王莲第一次抬眸,直视着薛乔,“倘若喜欢,当年坠台之时,将军就该喜欢了,我不懂爱情,但戏本看的不少,里面的爱情分两类,一类一见倾心,另一类日久生情。” 薛乔瞬间明白,“你与裴泽只能一见倾心。” “也许将军也有喜欢的人了。” 薛乔摇头,“不会,如果他有心慕之人,风头正盛时为何不请旨迎娶?” 望着眼前女子,薛乔竟有些好奇,“你与我说这么多,就不怕我说出去?” 谁料王莲坚定的很,“薛小姐不会是这样的人,我识人不会错。” “那我是怎样的人,京中传闻我心狠手辣,睚眦计较。” 对上薛乔目光,王莲脱口而出,“我觉得你是个肆意自在的人。” 薛乔不禁轻笑,“你把我送你的话还给了我。” “薛姑娘,我没有。”王莲急红了脸,“我真的觉得薛姑娘自在肆意,你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我想做的,不想嫁的婚就退,不喜欢的人就怼,别人针对就报复回去。” 薛乔一下缄默,随即淡淡笑了,“你在外面可不要这么说。” 容易被众人针对而受欺。 王莲没有说话,但这片刻的安静放大了其他声响。 “谁!”薛乔厉声呵斥,腰间细鞭直冲荷池,“啪”一声鞭,荷叶打成片,薛乔紧跟威胁,“滚出来!” “别,别,我这就出来。”荷池传来微弱的求饶声。 很快,一个少年略显狼狈的站了出来,头插荷叶,手持莲花,一身锦袍被糟蹋透了。 “我没想偷听,一开始就在里头采花,咳,赏花,我小厮给我拿干净衣裳了。” 薛乔立马回头,果然一人站在远处,手举衣服过顶。 少年局促的把花藏在后面,拍了拍锦袍上的泥巴,伸指发誓,“我李敛绝对不会说出今日事。” “你是李敛?”王莲惊诧的叫出声。 池中少年羞涩挠了挠头,“是啊,姑娘还记得我。” 薛乔侧过头,见王莲尴尬的咬起唇瓣,“他就是当初拉我坠台的孩子。” “他当年是孩子?” 若没记错,李敛是敦亲王的长孙,今年怎么也有十五六岁。根据王莲描述的正是三年前裴泽滁州战役凯旋而归,只是圣誉未到,裴父叛变消息就先一步传来,裴府一夜倾倒。 李敛急忙开口,“不是孩子,我当年只是不高,容易被人当成孩子。” 薛乔不愿多话,“我不关心这些,只要今日事不外露就好。” “没问题。”少年立马应下。 他的侍从守着远处,这就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