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扶疑惑想着,抬手去撩了眼前的鬓发去脑后,手一抬起,白色里衣也滑落了些,她顿时便看见手腕处的红痕。 是昨日碰到了哪? 但瞧着不怎么疼,晏青扶仔细回想了昨日醉酒前的记忆,也未想起是撞到了哪。 可不是碰着了,这点红痕又是哪来的? “嘶……” 她只一想,又觉得头疼的厉害。 她喝醉酒就断片的毛病一直改不了,就算醒来了也记不得半点。 所以一向甚少在外面喝酒。 想不起来,晏青扶索性就不再想,从床榻边起身,走到铜镜前。 铜镜里映出一张绝色美貌的脸,又在眉宇间掺杂了几分她往常没有的春色。 嗯? 咯噔一声,她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顺着一看,又注意到脖子下面,点点的红痕,映在如玉的肌肤上,瞧着甚是暧昧。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往铜镜前凑了凑,更清楚地看到了那一片红。 她手伸过去搓着,却发现那片红还是牢牢地挂在那,若说是碰到哪了当真解释不清,因为这分明是……吻痕。 吻痕? 她下意识地咬住了唇,又嘶的一声,只觉得唇角疼的厉害,再一瞧,竟是破皮了。 “昨夜……” 她心乱如麻地想着,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扶稳在桌边,又缓缓坐下。 昨夜发生了什么? 她越想越不对劲,索性到了床榻上去,褪去里衣,便清楚地看到了身上大片的痕迹。 他留的动作轻,更像是怜惜着,可就算这一点可怜的红,也在雪色的肌肤上尤其显眼。 这兜衣也有些松松垮垮的,系的绳线和她自己系的不一样,更像是……旁人又为她穿好的。 旁人? 旁人! 昨夜送她回来的必定是容祁,能送她进小院还不离开的也只会是容祁。 所以这些…… 她蓦然抬起头,水润的眸子里更映出几分春色,和羞怯,又于其间藏了几分乱意。 如果是容祁送她回来,那又为何会和她…… “咚咚。” 门边被人轻轻叩响,来人没说话,可晏青扶许是做贼心虚,就下意识地以为是容祁。 毕竟婢女若来,定然会问她可起身了,这样不说话又敢敲门的,只有容祁一个。 她拢好了衣服,又对着铜镜看了片刻,直到脸上的热意压下去,她顶着一张和往常一样神情的脸,抬手开了门。 果是容祁站在门外。 他负手站在门边,稍稍敛着眼在看什么,今日比起往昔,于矜贵冷淡之间更少了一分高不可攀,平添了些慵懒,和随意。 唯独那张脸,清俊无双,占尽这上京城风华和侧目。 见她开了门,容祁眸光带笑,慢慢顺着她的面容看过去,定格在那衣襟未挡住的红痕处,缓缓说道。 “醒了,竟这样能睡。” 他跟着走进去,晏青扶下意识地反驳。 “宿醉了多睡一会,怎么就能睡了?” 却见容祁轻笑一声,抬手指了不远处的沙漏。 “知道这会什么时辰了吗?” “最多巳时……” 话说到一半卡了壳,她听见容祁说。 “已午时过二刻了。” 放往日是用午膳的时候。 那她怎么睡了这么久? 她下意识地联想到自己身上的痕迹,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问。 她总不能说自己一睡醒便什么都忘了,到时候还不是什么都由着容祁胡说? 何况她酒品一向不好,上次琼华露醉酒都能拉着他在满是人的长街背她,万一这次的事,是她自己先动的手,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她纠结的神色落入容祁眼底,他眸光微动,动作随意地扯了扯脖颈处的衣襟。 晏青扶果被他的动作吸引过去,便见衣襟稍稍散开,映入眼里的是一片几乎青紫的痕迹,比她身上重的多,隐约泛出几分春情散后的乱迹。 嗯? 晏青扶挑眉,只看了一眼就觉得不对劲,她下意识地往后退,还没转身,就被容祁抓着手腕带了回来。 “青相不好奇,我身上的这些东西哪来的?” 晏青扶才不相信这是自己下的手,何况被容祁抢了先机问,听这语气似乎是她不占理,她就更不可能承认。 “不好奇。” 她状若淡定地说,才下了热意的耳侧顿时又红透。 是容祁的手顺着手腕勾着她的手心,轻轻画着圈摩挲。 “青相昨日宿醉,记不清楚了,我可没失忆,既然青相忘了,就让我好好说给你听,也好免得青相尽跟着别人学了不认账的事。” “不,不用……” 她磕磕绊绊地摇头,刚想逃走,又被容祁箍着腰身带回去到怀里。 他下巴随意地搁在她肩头,欣赏着她越发窘迫的模样,语调揶揄。 “昨夜你醉酒,我想将你送回来,可你闹着要喝酒,我没答应,你就生气扯着我的衣袖亲我,说要给我一点惩罚。” 嗯? “这不可能。” 她慌张地眨了眨眼,觉得这未免太荒谬。 她晏青扶是多矜持的一个人呐。 容祁没理会她,接着说。 “我没敢力道太大钳制,你总喊疼,好不容易由着你亲够了,要送你回来,你在床边又把我带了上去,扯了腰封就说要和我享衾枕之乐,花好月圆,巫山云雨……” 容祁喋喋不休地说着,隐约有越说越过分的意思,晏青扶无法,回身捂了他的嘴,咬了咬唇。 “不准撒谎。” “没有撒谎,是事实。” 晏青扶自然不信,可身上的红痕和嘴角的破皮未免太没有说服力。 难道她昨晚,真的没把持住,和容祁…… 她吓得打了个哆嗦,容祁见此更得寸进尺。 “王府到如今还未有一个侧妃侍妾,好不容易向皇上讨了个王妃,还整日想着要跑,这还没成亲就沾染了本王,日后要传出去,只怕本王要被人笑掉大牙。” 他说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