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扶被他这样静静看着,一时有些不明所以。 她扬眉往前走了两步,问道。 “在想什么?” 容祁回过神,温声笑了笑,走向她将她揽到怀里。 “在想你。” “人就站在你面前,八皇叔,会不会也太粘人了些。” 晏青扶觉得好笑。 容祁轻轻将头搁在她脖颈蹭了蹭。 “不会。” 晏青扶笑了一声,抬手去推他。 “好歹是在御书房,这像什么样子。” 容祁不满地抱住她。 “就抱一会。” 屋外阳光顺着窗棂洒进来,晏青扶软了身子任他抱着。 须臾,容祁恋恋不舍地松开手,走到桌案前将文书收拾罢,喊了门外的太监将文书送走。 门一打开,太监还没退出去,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 “沈世子大安,陆相大安。” 太监忙不慌低头行礼。 “下去吧。” 沈修点头,看着那太监离开后,回头关了门进来。 “在宫门口又发现了皇上的人。” 还真是贼心不死。 “这次想必是想潜入皇宫偷玉玺了。” 毕竟他堂堂皇帝却无玉玺在手,多少有些说不过去的。 西域和大昭的皇权都是认玉玺的,老祖宗定下的规矩,无玉玺不算名正言顺的皇帝,容瑾当时走得急,如今自然想回来拿玉玺。 这也自然是为什么,西域的玉玺到了晏青扶手中,虞芷却从头到尾不敢声张半分。 传国玉玺只有这一个,她当时为了保命把玉玺拿出来,如今就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想办法自己找回玉玺。 “想来皇上这几天也是寝食难安。” “他自找的。” 陆行落座在一旁的位置上,懒声道。 的确是自找的。 “你想处置云家了?” 沈修一边认同地点头,一边随意问容祁。 “你怎么知道?” 这文书是今天递进来的,他前脚才批了送出去,沈修刚进来怎么知道他要做什么? “方才听见了。” 沈修一扬眉,大刺刺开口。 “不仅听见了青相对云家的处置,可连八王爷怎么粘着人的样子也听了清楚。” 沈修啧啧称奇,他平日少见二人相处,倒不知道私下里容祁是这么个性子。 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他张口想要调侃,容祁清了嗓子,警告地瞥他一眼,见沈修偃旗息鼓,才把话题转移到正经事上。 “也该处置。” 局势紧迫固然需要用人,但也需要用对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疑心云家,就自然不会重用。 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咱们的人进西郊行宫了吗?” “进了,今日得的消息,我入宫正是为这件事来的。” 沈修点头,递出去一纸信。 “那西郊行宫不大点地,倒是被皇帝围的严严实实。” “这可是皇帝如今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容祁不以为意地回道。 “但也容易聪明反被聪明误。” 地方崎岖,易守难攻,但也极难下来,容瑾此去匆忙,纵然提前半个月做了准备,也必定不会将什么都安排的妥当。 那行宫能容得下他多长时间的吃穿用度呢。 沈修想,至多两个月吧。 但凡他们存心要把容瑾困死在里面,容瑾此番就是作茧自缚。 “说说如今的情况。” 须臾,容祁正色坐直了身子。 “西郊行宫外的确崎岖难攻,容瑾早命人做好了防护了,来往山路都有人守着,要想攻上去是难上加难。” “攻不上去,就想办法引他下来,容瑾也不会一辈子都待在山上的。” 躲避只是他一时之计,容瑾只是想在西郊行宫养精蓄锐,可不是一辈子都不再出来了。 如此,想引他出山,不算什么难事。 容祁自然也不会真等着容瑾养精蓄锐做好了准备再与他一战。 容祁一手扣在桌案上,轻轻道。 “再加派人手去山中。” “你是想……” “两个月时间太久了。” 耗着时间和容瑾你来我往地过招可没意思,与其等着容瑾主动出山,不如想办法逼他出山。 “他走时带了多少人?” “三千,算上那半个月他偷偷摸摸弄过去的,估计有七千左右。” 沈修估算着说。 不算太多,但这么多人留在山中,一朝攻进去的确不是易事。 容祁心中思忖着,一边开口。 “先派人进去看看吧,观察着行宫兵士的布局,瞧瞧容瑾这些天有什么计划。” “好。”沈修轻轻应声。 “还有一事。” 听得两人说罢,陆行在一旁掀起眼皮开口。 顿时几人齐齐看过去,听得他说。 “压了云家的权,你打算让什么人填上来。” “宁将军手中尚且有一部分权势,可再放些权给宁家。 至于剩下的,朝中空缺的臣位……” “也不算难事。” 晏青扶思忖着开口。 容祁顿时止了话,示意她说。 “科举。” 晏青扶言简意赅。 “科举不是早就过了……” “我是说,科举选上来的人,如今还没有重用的。” 逢上科举结束的时候,正是容祁和容瑾最开始撕破脸皮,暗流涌动在朝堂上争斗的时候,科举选上来的那些人都被容瑾随意安了个职位放着。 毕竟科举之人还不知道背地里有没有其他主子,会不会被他人捷足先登收到手下。与其调查一番之后再行重用,不如用自己手中就有的。 容瑾大肆在朝中帮扶自己的臣子,那一批科举上来的人还在朝中闲散。 如今容瑾的人被沈修陆行和容祁除了七七八八,位置空出来,恰好是需要人填的时候。 也是时候提拔些新贵了。 “若我没记错,今年选上来的文状元和武状元,都是起于微末的清白之家。” 晏青扶回来之后曾得闲翻过今年的册子,对这事记得也清楚。 “清白之身便能好生利用,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