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是大奸臣,肯定是贪污很多才有这么大的府邸,也才有那么多钱养得起府邸的那些老妈子。”
孟灼儿叉腰,几乎是吼出来的,当场给在场的人表演了个什么叫不知死活。
夏羽一副如同天塌了的表情,瞪大眼睛,跟着小厮护卫也是一脸惊恐。
唯有当事人一脸平静:“发泄完了?”
孟灼儿深吸了口气,利落干脆:“完了!”
“行,那就开始给本王解毒。”
男人平静无痕的态度,吓坏了跟着的下属。
这还是他们所认识的王爷吗?
什么时候,王爷脾气变得这么好了。
众人面面相觑。
“我给人看病解毒的时候不希望有人在场,一个个就跟癞蛤蟆似的瞪着双眼睛盯着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马戏团的猴儿。”
孟灼儿拿出才新买的银针包,将其摆在桌上,脸上就写着三个大字‘不好惹’。
夏羽几个面面相觑,最后在得到主子的应允后便出去,将门关上。
厢房内很快回归安静,似只能听见人的呼吸声。
孟灼儿坐在月挚庭对面,让他伸手为其探脉。
她低眉微蹙:“你体内怎么又多了一种毒?上个月把脉也不是这样的。”
男人倏地掀眸,虽早已见识过她医术的厉害,但在她说出病灶时多少也是惊讶的。
他淡漠把手伸回,但却被少女按住了手,她语气强硬,不容反驳:“如实说,我是医者,你是病人。
病人对医者就不应该有任何隐瞒,否则你还不如另寻高人。”
病人对医者的信任是治病的基础之一,否则容易出事。
“四日前体内毒素忽然用解药压不住,李太医为了压制住本王体内的毒素,不得已冒险用了紫萱草。”
“什么?”
孟灼儿皱眉。
紫萱草是有毒的,虽有一定的解毒作用,但用这一味草无疑跟饮鸩止渴没区别。
她冷冷一笑:“你倒是也不怕死,这种毒草都敢用。”
月挚庭并不多解释。
当时他的情况已是没办法,若当时不快速将毒压制下去,那他就会心脏破裂、断肠而死。
所以他根本就没得选。
因而身体才稍微好转,又听说她来见姚老夫人,便赶着就来了。
“我先给你扎针护住天门跟地门,紧接着在用九转针替你护住心脉。待会儿我再给你开一副汤药,一日两次,服用七天后我再来给你复诊,如此你也不用时时刻刻徘徊在生死边缘了。”
孟灼儿说,点了蜡烛准备给银针消毒。
月挚庭薄唇抿紧。
或许孟灼儿的医术比他所想的还要好。
且不说他之前中的慢性毒,就算是这个紫萱草的毒也十分隐晦,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需要用银针试探,可她一把脉就知晓他体内毒素加重,岌岌可危。
其实,当时在她大婚日时毒素便已有些压制不住,只是当时手头事多,太后又出事,他一时耽误了。
月挚庭凝目女子的背影。
比起上一次在山里见面的场景,她似乎丰腴许多,算是正常体态,不瘦不胖。
但在这个追求极端的瘦、排骨式病态的审美下,她显得有美感得多,举手投足之间,更是散发着一股与众不同的风情,很……魅惑。
孟灼儿一进入医者状态,便是一丝不苟,这里没有医用酒精消毒,而这些又是方才姚老夫人用过的,就只能用明火消毒杀菌。
她转过身去,却见男人漆黑的眸望着自己,身上衣服好好的。
“你一双眼朝我瞪这么大干什么,唯恐旁人不知你眼睛大吗。”
孟灼儿自己的杏眸也瞪得圆溜,“脱。”
月挚庭微微一怔,冷峻的脸上看不出情绪的变化,他动手解下黑色金线纹祥云的腰带,利落干脆地脱掉了外衣。
孟灼儿走到他身后,刚要扎针却猛地僵住。
男人后背满是伤痕,各种各样。
有棍棒、刀、剑、弓箭、皮鞭……一道道痕迹触目惊心,而估计是当时伤口没有得到好的照顾,疤痕甚至都已经增生凸起,很恐怖。
这些疤痕有一些年代久远,起码有十来年的时间,而粉嫩一点的疤痕也就是这两年弄的。
可月挚庭不是皇子吗,在皇帝登基的这五年里,他权倾朝野,怎还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
月挚庭见身后许久没传来动静,哼笑:“还不动手?被这些丑陋的疤痕吓到了?”
他带着嘲弄的语气,不知是在笑自己身上的疤痕还是笑话孟灼儿胆小,居然会被这些吓到。
“谁被吓到了,我就是觉得奇怪而已。”
孟灼儿回神,开始寻找穴位,找准后银针入体。
“不就是疤痕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漫不经心,玩弄起手上的那一枚紫玉扳指。
孟灼儿拿银针时也瞧见了。
这个扳指他一直戴着,但扳指跟他权倾朝野的阴善王身份,并不般配。
估计是男人气质高贵的缘故,其实她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可仔细一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