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莲带着其他人收拾好桌上的碗筷,孟灼儿将人拉到一旁问:“我晚归的事,你都给谁说了?”
香莲见四处无人才说:“是王爷让奴婢不要告诉旁人,就只跟国公爷说而已,国公爷知道后,还说要去姚府接送您呢!”
孟灼儿吓出一身冷汗:“那、那祖父去了吗?”
“奴婢怎好追问国公爷的去向,当时国公爷就让奴婢下去了。”香莲见她紧张又说,“但国公爷方才没有追问,那想必是没有去的。”
是吗?
孟灼儿有些不信。
按照孟玉清对这个孙女的在乎,大半夜的去一趟姚家那又如何。
孟灼儿陷入了沉思,忽然有种可怕的猜想。
她重生穿越过来多少是有些大意的,原主并不是个活泼的人,相反的因为父亲的忽视、母亲的离去,整个人都是很阴郁阴沉、一问三不说的人。
很多时候面对旁人的指责都只会哭着摇头或者是点头,而也正因如此她才没有跟孟玉清说自己遭受了欺压,秦美珍才敢这么嚣张。
难不成,孟玉清看出来什么?
看出……她并不是真正的孟灼儿?
……
厅堂
“老爷,方才您怎么也不帮妾身说话,这女子晚归是一件大事,您之前就说好了等孟灼儿回来要好好收拾她的。”
孟玉清跟孟灼儿离开后,秦美珍不满地撒泼。
“你懂什么,父亲对于你们这些女流之辈总是下手留情,但是对我却从不留情,我这身上手上的伤还没好全呢,这万一父亲又给我一巴掌怎么办。”
孟祥义说得理直气壮,毫无担当。
这巴掌可以落在秦美珍身上,但绝对不可以落在他身上。
听到这话的秦美珍真差点没给气死。
她知道孟祥义没种,但哪曾想他这么孬种,把自己妻子推出去挡箭说得这么理所应当。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她只是个庶女出生,母亲早亡,也没什么兄弟姐妹,当初本就是因族姐在外面乱搞而坏了名声嫁不出去,
所以在知道孟祥义被孟玉清收养后嫌弃原配是农女才冒着被浸猪笼的风险跟他暗度陈仓,未婚先孕。
秦美珍很快平复自己不满的情绪,安抚着暴躁的孟祥义说:“老爷,我这不是想给您出口气吗?
当初父亲对您动手时那孟灼儿一句话都不说,一动不动地看您受罚,您忘了要不是妾身,估计父亲都能要了您的命去。”
一说这个孟祥义就一肚子气。
在他看来,这些事都是孟灼儿搞出来的。
忤逆不孝不接受父亲安排,不仅不肯将婚事让出来,眼见亲生父亲被打成还不求情,甚至这段时间她都没来看望自己。
实在是个逆女。
按照孟玉清对她的疼爱,孟灼儿当时要是开口他根本不用受罚,毕竟之前也是一直这么过来的。
秦美珍成功挑起父女间矛盾,又趁热打铁说:“老爷,我觉得这孟灼儿还真不一定是去姚府,保不齐又去找之前那个野男人了。
菲菲当时不是说了在温泉山庄时她是被一个男人抱走的吗?不如这样,妾身去姚府打听打听,之后一切便明了。”
“不能去打听。”孟祥义立即就否决了这个提议,“这要是孟灼儿在姚府也就没什么,若是打听出她的确是不在,那我们孟国公府岂不是要声名狼藉。
你要知道二殿下是很听姚老夫人的话,菲菲如今算是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但孟灼儿还能嫁给二殿下,要是姚老夫人愿意帮忙说两句好话,
说不定孟灼儿还是二皇妃,那我就还是皇子的老丈人,说不定还是以后的国丈呢。”
说到后面,孟祥义那个叫美啊。
可真心疼爱女儿的父亲又怎会只想榨干女儿的利用价值,难道考虑的不应该自己女儿的幸福吗。
孟祥义在意的从始至终都是他自己。
秦美珍不愿让孟灼儿过得好,本想继续怂恿,但孟祥义是知道如何利用女儿的,说什么都不愿意,后来还嫌秦美珍啰嗦,干脆出去找乐子。
秦美珍看着铁了心攀高枝的孟祥义气不打一处来。
看来他是指望不上了,或许……她可以找姚家少夫人好好说一说。
……
次日,孟灼儿还是去了一趟姚府,继续给姚老夫人烫药。
姚老夫人很惊讶,没想到她还会再来。
孟灼儿说:“这烫药跟针灸要每日一次,如此才能打通腿部经络,促进其脓水排出,如此您的腿才好得快。”
流程跟前一日的一样,针灸、汤药,后来是纱布缠腰。
但令人惊讶的是,昨日姚老夫人的双腿并没有流出多少脓水,这一次流的脓水却格外多,黄黄的,还很粘稠,都拉丝了。
姚老夫人被吓了一跳。
孟灼儿安慰:“奶奶您不必担心,排出这些脓水是正常的,但你这个是旧患了,且腿部的黄水多,等弄了两三次,这些脓水就不会那么粘稠了。”
姚老夫人仍是不可思议:“这些真的是从我的腿部排出来的?”
“是啊,今日排出的黄水多,您腿部的好转会更明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