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灼儿见他们沉默,嘲弄一笑,她俯身扶陆落春起身,眼里有责怪:“你之前答应过我什么了?你都忘了吗。”
陆落春很愧疚,但她的确也是不想连累全族人。
这个道德的枷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尤其是听说族中有无辜女子被她连累割腕自杀,她无法无视这一切。
陆如诗骂道:“孟灼儿你最好少管闲事。”
“别人的闲事我肯定不管,但是陆落春的闲事我就偏要管。”孟灼儿也不恼,“况且这事儿也不难解决,何须要杀人这般狠毒。我有法子可以让落春既不用死,也能让陆氏家族清清白白,你们要不要听一听?”
陆长老双目一亮:“孟小姐有何高见?”
“很简单,上报大理寺,由你们陆府为被告,状告金氏家族的金玉觅,说她仗势欺人,污蔑女子清白。大理寺作为京城内最有权威的律法部门,可信度可比寻常的官府有用多了。”
“这不行,如此我们就彻底得罪了金氏家族。”齐知第一个反对,“孟灼儿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居然想出这种馊主意。”
其他人也沉默了。
毕竟金氏家族不好惹,金大人还是三品官,吏部尚书,权利非同一般。
孟灼儿缓缓道来,“你们陆氏家族虽比不得金氏家族,但胜在是个人口众多的家族,以后保不齐会出个丞相、尚书之类的……
杀害无辜女子纵然能得到一时清白,却也是变相坐实你们陆家出了个不检点的姑娘,这是个污点,只要是你们陆家的人都不能幸免非议……你们愿意你们的子女孙儿一直带着这样的一个污点吗。”
众人都窃窃私语起来。
“这些话你说得自然轻松,若是最后状告失败了,那后果谁来承担,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齐知说,又煽动众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要陆落春死,这才是最平和的办法,要是状告金家我们输了,那不仅坐实我们陆氏家族出了个骚女,
今后更彻底得罪了金氏家族,金氏家族也不一定放过我们,说不定还会处处给我们使绊子,如此这个后果谁又能来承担。”
“我来承担。”
齐知话一落,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便倏地从门口传来。
……
众人一愣,均朝着门口看去。
是陆泯。
陆泯是前陆氏家族的家主,也是陆氏家族最有威望的人,更是抚养陆落春长大的祖父。
当瞧见日思夜想的祖父时,陆落春冲过去抱着祖父嚎啕大哭起来。
陆泯心疼的抚摸着孙女的头,但看着其他陆氏家族的人却是格外凌厉:“你们这些人什么意思,趁着我这老头子不在,是想逼死我的孙女吗。”
陆泯曾经当过将军,后来更是权贵子女的老师,在京城内属于很被敬重的武师。
他比不得其他世家家主,但在自己家族里还是很有威望的。
全陆氏家族的人,几乎就没有不受过他恩惠的,子女读书,找老师,都是拜托的陆泯。
“祖父怎么回来了?”陆如诗一脸惊恐。
齐知也是不解,这陆家村可是距离京城有足足一千公里呢,他是怎么收到消息赶回来的。
当初就是担心他会给陆落春撑腰,所以才按住消息不让家族里的人通知他的。
齐知一顿,下意识朝孟灼儿看去。
只见那少女眼波无痕,对上他人的惊讶跟震惊,她似乎是早有所料。
少女察觉她执着而阴狠的目光,缓缓转过头来,看过去,嘴角微微上扬,带着浓浓的暗讽。
齐知明白了。
是孟灼儿,是孟灼儿把陆泯叫回来的。
这个小贱人,怎么就这么多管闲事。
齐知火冒三丈,手紧握成拳。
“陆学勤你心里是不是没有我这个父亲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也不同我说?还想瞒着我逼死落春,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陆泯看着陆学勤怒不可遏。
陆学勤打心眼里对父亲是敬畏的,紧张说:“父、父亲,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您听儿子给您解释……”
他上前解释却被陆泯一巴掌扇飞,鼻血都溅出来了。
虽只有一巴掌,但这巴掌可真不是一般的重啊,陆学勤晕乎乎地兜了个圈、一屁股坐在地上。
孟灼儿不由得摸了摸脸蛋。
这看着都疼。
陆泯带着陆落春走上前,目光扫过众人:“这是第一次,也是老夫最后一次警告你们,若谁敢再打落春的主意就别怪我不念往日情分,小心你们的孩子的读书学习问题。
曾经我给你们的,你们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全收回来。”
毕竟关系着自己孩子前途的事,谁都不敢说话了。
当然也不乏有一些头铁的。
比如齐知。
“父亲,您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这是落春搞的烂摊子,凭什么让我们陆氏全族的人背锅,谁不知道,五叔的嫡长女因为这事儿婚事都黄了,昨日还割腕自杀,差点没能救回来。”
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你疼爱落春媳妇也是知道,但您也不能不为我们全家族的人考虑,难不成真的要让全族女嫁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