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左太尉的话,楚长葶不信,说道:“舅舅,我并没有觉得有不合适的地方,我与表哥从小一起长大,他向来顺着我。”
虽说现在表哥因为一些事情对他有了误会,但她坚信表哥总有一天会站在他的面前的。
楚长葶拉着左太尉的手,娇俏一笑,撒娇说:“舅舅,自古以来,婚姻大事讲究的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舅舅发话,表哥是会同意的。
再说,我与表哥通婚,对左家也有好处,不是吗?”
听了楚长葶的话,左太尉淡淡一笑,把手从楚长葶的手中抽了出来。
五公主还是太年轻了。
以左家现在的地位,已经到了陛下会忌惮的地步了。
林家是,当初的陆言朝也是。
左太尉无奈地说:“公主,方才你也见到了,我那儿子对我的态度可不是会听话的人,公主还是断了这个心思吧。”
公主追求的是权力。
他这个儿子正直,不屑权利,所以陛下才重用他。
楚长葶一听,哼了一声,站起来就说:“既然舅舅不愿意,我去找父皇就是。”
说完就离开了。
楚长葶走后,左太尉脸色瞬间严肃起来,瞥向身旁的与他年纪相仿的中年男子,吩咐道:“凌越,二公子那边怎么样了?”
被称作凌越的人是左太尉身边的亲信,凌风的叔父,当初凌风走投无路来投靠他,他找人教了凌风武功,又教他识字。
待时机成熟之后,送到了左辞身边,也是在监视左辞。
如今凌风被发现了。
凌越:“大人,二公子把您送过去监视的人全部赶走了。”
左太尉冷哼:“他翅膀硬了。”
左辞是他庶出的儿子,自小在他面前没有什么存在感,他以为这个儿子没什么用的。
没想到他进入了朝堂,还成为陛下的亲信,掌管大理寺,手上还有青衣卫。
可他除了唤自己一声父亲,在一些事情上,他是一点都不听话。
所以只能派人去他的身边了。
刚开始这个儿子还以为自己在帮他,慢慢地,他好像发现了目的,与他疏远了。BiquPai.
左太尉眼睛眯着:“不听话的儿子,教训一顿就好了。”
凌越:“大人,那长公主和大公子的婚事?”
左太尉伸手去端茶杯,听见凌越的话,手上的动作一顿,淡淡地说:“如果辰儿一直在边境的话,也不是不可能,但我想了一下,不是很划算。”
倘若辰儿回来,又手握重兵的话,陛下会忌惮左家。
辰儿不回来的话,那他就只能在乡野之地了,所以谁都不能娶五公主。
左太尉:“二公子那边继续派人盯着,有什么异动急事来禀报。”
凌越:“是。”
*
出了太尉府,左辞径直去了大理寺,把自己关在屋内。
如今陛下已经昭告天下,是慕白杀了顾胧月,即刻死刑。
左辞很明白,是陛下让大理寺查案的,凌风不能越级上报,而他的太尉父亲也不能插手大理寺的事情。
那陛下是怎么知道慕白才是凶手的?
左辞猛地坐起来,开门唤来他的近侍,吩咐道:“去把凌风叫来,就说我有事情找他。”
来人是顾夜,听了左辞的吩咐,回答说:“是。”
很快,凌风来了左辞的住处。
昔日站在左辞身边的人是凌风,如今左辞漆黑色的眸子冷冷地看着他,眼底宛若寒冰。
“你们是怎么把慕白的口供交给陛下的?”
凌风心知自己对不起左辞,垂眸不敢看左辞的眼睛:“当初....”
刚刚说两个字,凌风的话就被左辞打断:“凌风,你在大理寺这么久,不知道审问的时候最好看着眼睛吗?眼睛最不会说谎了。”
凌风心中一痛,抬起头来看着左辞。
他看着左辞说:“那日八殿下带人去见了二皇妃的尸体之后,出来就见到了下官,下官便把慕白的供词交给了他,应该是他拿着供词去见了陛下,陛下才下令处置慕白的。”
顾槐手握兵权,位高权重的,只要他拿着证据去见陛下,陛下必然会给他一个交代。
可顾胧月是二皇子杀的。
他作为大理寺的管事,应该给死者一个交代,可陛下似乎不想把皇家的人牵扯进来,如果没有证据,恐怕这个案子就这么了了。
可父亲为什么会帮二皇子隐瞒?
五公主在这里面又扮演了什么样子的角色?
他有太多的疑问了。
他好像是猜到了什么,但所有的事情还没有连起来,所以总觉得哪里不对。
左辞看了一眼凌风,说道:“你在大理寺跟了我已经很久了,寺丞你可以继续做着,但就不要在青衣卫任职了。”
凌风:“是,属下会完全交出来的。”
跟着左大人这么些年,左大人对他很信任,但自己却背叛了他,他生气也是正常的。
但他也不想这样的。
以他现在的情况,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这样就不会被逼着背叛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