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封江俞深留下的家书。
上面写着:忽然有急事,先行离开。
还有一事未告知阿琂,吾即将前往别苑,本想当面告知阿琂,但阿琂太累,于心不忍,便未当面告知,阿琂莫要生气,待相逢之日,向阿琂赔罪。
江俞深亲笔。
话里行间,都是江俞深对楚乐琂的宠溺,在他的世界中,是在向人汇报行程。
楚乐琂喃喃地说:“刚刚在的时候不说,走了倒是说了。”
444:【宿主生气?】
楚乐琂立刻说:【当然生气。】
444拆台:【那你不要笑得这么明显啊。】
楚乐琂:“……”
【你看错了。】
444:“……”
呵呵。
*
江俞深在东宫醒来时,楚乐琂还在睡着,他侧身凝望着楚乐琂的脸颊,指腹忍不住去描摹他脸颊的轮廓。
若不是赵双那人,他也想就这么和他躺着,等着阿琂醒来,再欺负他,看他脸发红,一副害羞的样子。
现在时间已经到了。
他依依不舍地起床,写下信留在书里,跳窗离开了。
等去别苑安稳之后,他也要去北境找阿琂,他可不希望阿琂出任何事情。
昏暗的暗室之中,一名中年男子的眼睛被紧紧地蒙着,跪在地上惊恐地查探四周。
他穿着破烂,身上也散发出臭味。
他眼睛无法看到自己身处何处,只觉得这里到处都很危险。
忽然,暗室的门被打开,进来的人戴着鎏金面具,身着一身黑色的衣裳,浑身都是戾气。
他身旁站着另外一位黑色衣裳的随从。
见人来了,几个小喽啰立马退到一旁,等待吩咐。
听见声响,男人更加紧张起来。
他咽了咽口水,小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何要对我动手?”
江俞深眼神示意许子书,许子书上前,利落地将蒙住他眼睛的布扯了下来。
暗室里面的光很暗,即便是眼睛被蒙住了许久,男人没过多久就看清楚了眼前的人。
眼前的男人戴着面具,他看不出这人的容颜,只觉得这人很危险。
周身的气息更是阴沉。
江俞深:“你就是赵双?”
赵双望着江俞深那双深邃寒冷的眸子,不由生出一丝寒意。
他咽了一下口水战战兢兢地看着江俞深:“小的就是赵双,这位大人又是谁?找小的来所为何事?”
当年他在军中也有一官半职的,陆将军死后,他被迫离开军营,离开军营的他不敢回家,只得在外面流浪,久而久之,他便成了乞丐。
如今,他被人抓到这里,不管因为什么,他都得保住性命才行。
江俞深开门见山直接问:“你和当年的陈鼎峰是什么关系?”
说起陈鼎峰,原本十分害怕的赵双脸色瞬变,他的面目狰狞,眼里都是怒意。
他咬牙切齿地说:“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
江俞深也不急,他朝后面靠了靠,淡淡地说:“你说你和陈鼎峰有仇,展开说说。”
赵双好歹是见过世面的人,见江俞深这么说,他十分警惕地望着江俞深,说道:“万一你是陈鼎峰那边的人,我若是说了,万一你们对我动手怎么办?”
江俞深眼底划过不悦,幽幽地说:“你若是不说,我便立刻杀了你。”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下一秒就会将眼前的人杀死。
有那么一瞬间,赵双感觉自己见到了阎罗王。
他咽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地问:“倘若我告诉你了,你就会放过我?”
江俞深:“这就要取决于你说出的话能不能让我放过你了。”
赵双问:“你们当真只是想知道我和陈鼎峰的恩怨?”
江俞深面露不悦,还没等他说话,许子书一脚踢在了赵双的胸口,赵双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说不出话来。
许子书这一脚,将他的肋骨都踢断了。
这时,江俞深又问了一句:“现在还啰嗦吗?”
赵双挣扎着起身,跪在地上求饶:“我说,我现在就说!”
很快,赵双便将他和陈鼎峰的恩怨全部都说了出来。
赵双本是陈鼎峰的副将,跟着陈鼎峰出生入死,好几次差点死在战场上,而陈鼎峰待他们这些兄弟也很好,陆将军赏的好东西都会给他们一份。
他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会跟着陈鼎峰在战场上厮杀,但他想错了。
那日,军营里有些奇怪,他听说陆将军带着妻儿回阜城,说是陆将军的父亲病危。
陆将军走后,陈鼎峰也带着他们离开了军营。
一路上,他都很奇怪陈鼎峰忽然将他们带离军营的理由,直到陈鼎峰下令伏击一人,那人就是陆将军。
所有人都是拒绝的,但陈鼎峰对他们说:“擅离军营者,死,我带着你们出来的时候没有军令,你们觉得你们回去还能活着吗?”
这话直接把他们吓到了,有人站出来说:“可陆将军是我们的将军,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
话还没说完,他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