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姜凉收拾好妆容从化妆间出来时,不远处的导演棚下面站着他最熟悉的人。
他有些迟疑看了看手腕上的走针式手表—早晨七点半。
昨天晚上打电话,荣嵊也没说要来。
现在这么早就看到,说他不惊讶是不可能的。
上次荣嵊说要送羽绒服给他,第二天一大早就送过来了,而且都是品牌新品,价格不菲。
当时他就高兴了好久,
荣嵊还说他太容易满足。
而在不远处的地表线上,才刚刚准备红日初升,迎接新生。
今天的戏是要在日出时拍的,他明明里的昨天没有告诉荣嵊是几点的拍摄。
可是现在那个人,就正站在那里冲他笑。
估计是起了一个大早吧。
“姜凉!”张玄转过身向站在化妆室门口的姜凉招了招手。
等人走近了,导演棚底下的几人纷纷倒吸了一口气。
今天姜凉的妆容整体偏向淡漠。
化妆师画眼线时,特意画了个微微上挑的。
桃花眼加上挑眼线,莫名有些勾人。
也难怪他们几个人唏嘘不已了。
姜凉先后和在坐的人打了招呼,最后站在了荣嵊的身旁。
“今天很好看。”
男人醇厚的音调从姜凉的右耳进入,传至心尖。
“吃早餐了吗?我给你带了。”荣嵊不等姜凉回答,勾了勾手就从一旁拿出了保温袋。
打开厚重的保温袋,里面是西式早餐—吐司和瓶装热牛奶。
“谢谢。”虽然他不喜欢吃西式早餐。
他抬头看了看地平线,太阳还没出来,一时半伙拍不了戏。
肚子…也还能再吃一份早餐。
他看了看标准微笑的荣嵊,最后打算吃完这份荣嵊带来的早餐。
姜凉东张西望了一会,提着保温袋随便找了块空地,搬着小马扎就直接吃了起来。
“吸管哪里来的?”荣嵊坐在姜凉对面,看着姜凉通过吸管小口小口嘬着牛奶。
他记的好像没有让
霍季装吸管啊。
其实在本质上,荣嵊就不会考虑到姜凉在吃饭过程中掉妆。
“刚刚”姜凉又吸了一口牛奶道“梁知青给我的,说是防止嘴唇脱妆。”说完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那诱人薄唇上用着最淡色的口红色号。
荣嵊属实没看出来口红色。
最后只是应付的向姜凉点了点头。
筒子楼的三楼已经被张玄改成了住满人的房间。
每一户每一间都被安排了本地纯朴的群演,张口闭口都是本地方言。
剧本里也要求他们拍这段的时候用本地方言。
因为剧本中的江鹤和钟思是本地人,这些龚有德的邻居只会方言。
这对于土生土长的姜凉来说很轻松。
可是对南方长大的梁知青估计不太行。
他担忧的望去,却只见周粥坐在梁知青的身旁拿着剧本,似乎是在逐字逐句的教方言。
梁知青一副笨拙样,但是周粥却一直陪着。
说实话,他有些动容。
荣嵊似乎也感知到了姜凉的眼神跑偏,随着他的目光看去。
那里只有周粥和梁知青。
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荣嵊无奈摊手,他不理解。
戏中:
江鹤穿着黑色夹克在钟思身后默默跟着。
他看着钟思敲响龚有德家附近的邻居的门。
整个楼道里都充斥着下水道的味道。
江鹤皱了皱眉,捏着鼻子站在楼梯口。
“大妈,尼认嗲这个人吗(阿姨,你认识这个人吗)?”钟思拿出从龚有德工友那里要来的照片,认真的盯着开门的妇人。
那位邻居看了一眼照片就拍手嚷道,“吗囊,这是我邻家啊(妈呀,这是我邻居)”。
钟思又问“特和谁关系好(他和谁亲近一些啊)”
妇人想了想,突然看向不远处的少年,扯着嗓子道“就他。他老子和人家是兄弟,前几天这娃娃老子去世,龚有德还哭了好久,昨天喝了酒又嚷着去了江涛的遇害现场。”
r /> 大妈说完感觉有什么冷飕飕的“哎呦,晦气的很啊。”
说完这话就把她关在了两层门之后。
“问完了吗?”江鹤双手插兜,走近钟思。
“你发现了什么呢?”
“昨晚,有人和龚有德都在那里。”钟思伸手拉扯着江鹤的帽绳,面上有笑却不走心。
“有人去翻了属于警方的证据,就在那堆垃圾下面。”
说完,钟思向前与江鹤肩并肩错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