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筹交错的宴会场上,有人借势攀附权贵,有人暗地谋划一切。
姜凉与荣嵊的情侣对戒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但是很快就会被大部分人遗忘,但是还会有人惦记。比如姜凉、比如张玄、比如吴羽。
姜凉本来与荣嵊站在一起,两人手里各执一杯香槟,手上的戒指因为玻璃酒杯反射着光。
姜凉看到角落里上次录制综艺片的朋友也在时,转头与正在和张玄聊天的荣嵊说了一声就去了角落里。
“贺总怎么也来了?我记得你没有投资《江意》啊。”姜凉轻笑着从旁边服务生的托盘上取下一杯葡萄酒递给坐在角落里的人。
男人的眼眸隐藏在布下的黑暗中,只有扬起的嘴角似乎在告诉姜凉—这人的心情不错。
“姜凉?我当然没投资你们剧组,可是里面的女配是我们公司底下的啊。”贺子宁轻笑着接过姜凉递给他的酒杯,略显礼貌饮了一小口,随后放在面前的桌面上。
姜凉并没有因为贺子宁叫他“真名”而感到震惊。
因为这人从和他刚认识的时候就说:我知道你叫姜凉,有幸去过京都电影学院,你那会还是优秀学生呢。
后来两人节目录制完也会偶尔约在一起吃饭,只是荣嵊不知道而已。
姜凉听完一怔,他知道贺子宁公司在娱乐圈有入手,不过主要还是涉及房地产行业,怎么这会女配都有能力放进张玄的剧组了。毕竟张玄大多数时间选角色都是看中演员素质的。
“瞧你这么震惊的样子,就是周粥啊,她不是扮演女配吗?”贺子宁被西装裤包裹的腿相互叠起,宝石蓝的领带在黑暗与光明处交迭出现。
姜凉听完尴尬一笑,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他坐在贺子宁的一侧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你守了十一年的人守到了吗?”
贺子宁听到姜凉的反问,眼神直勾勾盯着不远处的荣嵊道:“没守到,他不回来了。”
姜凉手指摩挲着玻璃杯,戒指与玻璃杯发出碰撞声,引得贺子宁低头盯着他的手指看了一会,随后轻笑出声。
那笑声似乎不是笑声,像是不如意又像是不屑。
“其实我是来给你东西的。”贺子宁从一侧的座椅上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东西似乎有点多看起来鼓
鼓的。
姜凉放下手中的酒杯,眼里带着不确定接过了贺子宁手中的牛皮纸袋。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可能显得我很过分,可是我不想看着他快乐。”贺子宁低头看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他也不等姜凉疑问,便自顾自说道:“我喜欢苏子儒,我与他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会他还小,每天跟在我身后,总是叫我子宁哥哥。”
“我比他大了六岁,比他动心要早。我看着当初身后的小弟弟长成顽皮活泼的高中生。本来,两家人看着我们关系亲昵,私底下已经订了婚。”
贺子宁抬头看向一脸震惊的姜凉,嘴角的笑中带着苦涩,说出了姜凉不知道的那段故事。
“可是后来子儒喜欢上了荣嵊。我知道的那会,他们已经在一起了。有一天下着大雨,子儒浑身湿透来找我,问我能不能不要喜欢他了。他说他非荣嵊不可。”
“我不舍得放弃喜欢他,但是我也不想让子儒离开他喜欢的人,于是我出面,向两家人提出了婚约无效的要求。”
贺子宁说着手指摩挲无名指的戒指,十几年前的事情现在想起来仿佛就还在眼前一般。
十八岁的苏子儒湿漉漉的请求还在他眼前。
“你已经三十五了。你等着他?”姜凉脸色呆滞看着贺子宁又道:“子儒、子宁。听名字倒是般配极了。”
贺子宁听着姜凉说他们的名字般配难免有些动容道:“是很般配,就像他为我而生一样。后来子儒因为荣嵊出了车祸,我那段时间很懊悔,想着自己就应该狠心一些,只要把他和荣嵊分开,哪怕子儒恨我,至少他还活着。”
“你知道子儒去世的这十一年我怎么过来的吗?”贺子宁的眼角发红,三十五岁的人居然在这里默然落泪。
“我不是他的家人,所以连子儒的骨灰盒都碰不了,所以,我定制了一个很好看的骨灰盒日日夜夜放在床头柜上,我就当做他陪着我了。”
“这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姜凉嘴唇颤抖,眼神乱飘道:“这些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难道就因为他像苏子儒,所以一个个放不下苏子儒的人都跑到他这里来寄托情感吗?难道他真的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东西吗?
贺子宁看着姜凉急躁的神色,立刻出声稳住姜凉道
:“不是,我只是想把你拉出来。荣嵊不是真心待你的。所有你需要看到的、荣嵊不想让你知道的东西都在这里。”
姜凉看着手中的牛皮纸袋,眼神有些警惕看向贺子宁,随后拆开了文件袋。
里面有几张照片、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