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荣嵊后牙槽狠狠咬着。 这个人的选择要么回到那个人身边,要么就寻死。明明…明明是给了他一条来到自己身边的路的,可是姜凉不要。
下一刻姜凉被人直接推倒在床上,腿上笨重的石膏让他压根做不出来反抗的动作。
“我扪心自问,对你从来不差的。从来不差的!”荣嵊喘着粗气,一双手狠狠压着姜凉的肩膀不让人起身。
他一直不懂为什么总有人爱而不得却放不下,不懂为什么会有人为了爱情死去活来。
十八岁时谈及爱情,他自知与苏子儒水到渠成,不受感情的折磨,所求之人心属于他。
二十九岁时谈及爱情,他终于懂了这种噬心之痛,辗转反侧叫人不敢安稳度日。
他走过了将近三十年的人生岁月,从来不曾这般—人不似人鬼不似鬼。原本该是一番成就,却在而立之年陷入了叫做姜凉的迷网里,让他寤寐思服,不得不悦。
荣嵊真的败了。
姜凉听着荣嵊对他的控诉,忍不住轻笑,他眼眶含泪,过去四年里的一切真的过得很不错。
他顶着别人的身份,做着自己喜欢的事。他不喜欢吃橙子,却被荣嵊强塞;他想见母亲,却要先通过荣嵊的同意;他喜欢的气味明明是柑橘味,却被荣嵊说成和苏子儒一样。
柑橘和橙子,明明是不一样的。
他与苏子儒也是不一样的。
“你除了让我衣食无忧,还对我好过吗?”姜凉嗤嗤大笑,里面却夹杂着哭腔:“那些只不过是你打个电话,点个头,给张卡就解决的事。”
“我就算与别人在一起要怎么样?我与你已经解除合约了荣嵊。没有人会因为你的喜欢留在你身边。我最不缺的就是喜欢。”
他躺在荣嵊身下,抬手拽开自己身上的衬衫,上面红星点点,腰后侧还有道白色的伤疤,一侧还有淤青。
姜凉掀开额前的碎发挑明着那道伤疤道:“这是你打的吧,就在宴会那天。这张脸有多重要,
你知道吗?”
他的手下移,指着自己的脖子:“这是你刚刚做的吧,明明是被强迫的,而我却像个妓/子像个荡/货躺在你身下浅声呻吟。”
随即指尖又转向腰侧:“淤青是你打的,刀伤是因为你被捅的。”
“你告诉我,你对我好吗?”
眼泪从眼眶夺目而出,姜凉笑着哭,哭着笑。
他终于向荣嵊清算起这些日子以来的委屈与痛苦。
荣嵊本来是知道这些的,可是如今被姜凉悉数举出,他忍不住问自己,他有什么能力,什么原因留下姜凉。
姜凉不明白,为什么别人的爱情,别人的爱人那么幸福那么甜蜜。而他就像迟迟讨不到蜂蜜的小熊,到头来还要被马蜂蛰的到处都是伤。
“我像条狗一样,被你打,被你骂,你招一招手,我喜欢的电影剧本就要被踹掉,去陪你参加那些可笑的综艺,去见证你可笑的爱情!你知道我得到那些角色有多么辛苦吗?”
知道他日夜操劳,为了揣摩一个角色有多累吗?
姜凉推开压在自己身上已经变得迟钝的男人,他慢慢向后挪着身子,努力把自己拉出荣嵊伸手就能抓住的圆圈,让自己缩在床头,整理自己的情绪。
“你把我当作苏子儒,可我从来不是苏子儒。”
房间里昏暗一片,姜凉靠着床头流着泪,眼里都是对荣嵊的恨以及挣扎的爱意。可荣嵊呢?
荣嵊双手压在床面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直压抑在两人之间的隐患终于炸了出来。
苏子儒让他们相遇,却也让他们面目全非,不识心中人。
“放我走。”姜凉嗓子沙哑,手腕处的手环勒着他手腕发痛。
“苏子儒的存在,我们谁都跨不过去。无论是你还是我。倒不如给彼此一个解脱,重新好好生活。”
“放了你,你是不是要去找那个人?”荣嵊向后退了一步,全身像没了力气坐回了椅子上。
语气平静又理智,以至于让姜凉产生了错觉—也许荣嵊会让他走,于是他说:“没错,我去找他。”
“那可…不太行。”荣嵊的脸上扯出一抹难看的笑:“你手腕处是定位器,以后只要你离开这个房
子,它就会向我发送警报。”
“姜凉,我们就这样相互折磨吧,你总会为我心软的。”
“反正我爱你,我也耗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