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凉坐在床上看着周姨为自己布菜,掩下他眼中的风暴,特效药被放在一侧的便携药盒里。
周姨格外认真看着姜凉吃了饭,又吞服了药下去,这才撤了桌子关闭卧室门让姜凉好好休息。
等咔嚓的闭门声响起,姜凉冒着腿部再次受伤的风险,硬生生拖着腿进了卧室里配套的卫生间。
他掀开马桶盖,趴在马桶上呕吐出了吃下去的饭与药物。
姜凉的脸色有些苍白,他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那个不成样子的自己,心中可悲可叹。
看看你自己啊,姜凉。把自己活成了什么鬼样子,连自己的生死都掌握不了。
一辈子都活该活在谎言里。
苏子儒的眼神与鲜血淋漓的样子在姜凉午睡后再次进入他的梦境。
他不想再休息了,每次闭着眼睛就是苏子儒的模样,他照呼着保镖为他拿来了轮椅。
姜凉推开保镖,自己操作着轮椅周转在公寓一楼的各个角落。也许是经历过上次姜凉跳楼的事情,公寓里的其他三人都保持着与姜凉不远不近的距离,生怕他出事。
正是因为距离不远不近,其他三人这才都听到了姜凉的小声碎碎念。
“我知道这都是你的,我不和你抢,你也别来烦我。”
“你要死能活着回来,把他带走吧,我不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你看这楼梯就是他给你选的最喜欢的样式啊。我知道的,我识相的。”
姜凉操控着轮椅在木制楼梯下转着一圈又一圈,一个保镖察觉到状况有些不对劲,轻声问着周媛道:“姜先生今天有按时吃药吗?”
“吃了,我看着吃下去的。”周媛身体略微后移,应答着保镖的询问,眼神却死死落在不远处姜凉的身上。
这人的眼神还是清明的,那就只是…可能是想聊天了,想出去了。
毕竟被困在这里好多天,没出去过。
可是想起来今天先生得嘱咐,她只能压下自己心中的那一点点小心思。
过了十分钟,姜凉终于停下了转圈的动作,他在楼梯口抬眼看向自己以前住的那间卧室,刚做出起身的动作下一刻就被保镖按在了轮椅上。
“姜先生抱歉,先生吩咐过不
能让你上楼。”
姜凉看着身侧强硬的保镖,想法却与荣嵊的想法背道而驰。
“他动了我楼上的东西?”
“没有。”保镖立刻反驳。
“没有,那为什么不让我去那间卧室?”姜凉用轮椅撞着楼梯,话里质疑着保镖,他想起来自己卧室床下纸袋里的那只玫瑰。
“起开,我要上去。”他推开保镖,自己作势就要起身,两名保镖又不敢真的对姜凉怎么样,看姜凉挣扎的太过,他俩只能围着姜凉不让人下轮椅。
一旁的周姨见状上前安抚着姜凉燥起的情绪,满脸和煦的微笑道:“姜先生是需要什么东西吗?我上去给您找。
一侧的保镖态度强硬,他再坚持下去也没什么用。
“那就麻烦周姨把我楼上床下的牛皮纸袋拿一下。那东西…”姜凉话音一顿,想到他与那只玫瑰初见的画面又道:“它对我很重要。”
说完姜凉推着轮椅老老实实去了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
外面的雪还没有融化,依旧带着冬天的寒意。二月十九…过几天就是大年了,自己也该去看看姜父姜母了。
一旁的周姨拉扯着保镖看着姜凉的身影小声说道:“楼上卧室东西那天先生都收拾了。我们四处找找,别让姜先生知道东西暂时找不到了。”
另外两个保镖点着头,上了楼四处寻找。
姜凉抬眼投过窗户看着他们凑在一起商量又离开,眼神落在一侧的座机上。
他听到了周媛说的话,东西找不到了,是荣嵊干的—这是什么都不留给他吗?
轮椅被姜凉操作着走向桌子,他抬眼打量了一眼在楼上各个房间里形色匆匆的三个人,默不出声拿起座机拨出那个他无比熟悉、记上心头的电话号码。
“喂,是我。”姜凉神色温柔,嗓音清冷道:“荣嵊,你上次把我楼上的东西放哪里了,我想让周姨帮我找出来。”
刚刚下飞机的荣嵊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没想太多道:“都在一楼的地下室里,你要找什么直接照呼他们。我马上就回来了。”
“好。”姜凉笑着挂了电话。随即放下座机转头盯着楼梯下的那间通往地下室的门。
五分钟后,保镖冲下了一楼,因
为他们没有看到本来在窗边看景色的姜凉。
地下室里狭小又局促,他进来时没有开灯,自己从座椅上起身,扶着墙壁进了卧室,一路上难免磕磕绊绊。
他靠着外面的光线在昏暗的环境中寻找着自己的那只玫瑰。
里面很杂乱,他的床架,床头柜,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