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荣家人头一回一起聚集在急救室门口,他们花了半个小时乘坐自家的直升飞机到了医院,此时此刻他们的神情有些紧促与不安。
红色的灯光闪烁,走廊尽头脚步声四起而慌张。
来的医生是医院里的权威专家。他们风尘仆仆,白色大褂因为疾风而翻起衣角。
来人和荣铭舟匆匆握着手,身后的人挨个进了急救室。
“荣弟放心,既然是你们荣家的事,我肯定会尽力。这些医生都是医院里各个领域的专家,肯定能把急救室里的姜先生从死神手里拉出来。”
说话的是私立医院院长,他与荣铭舟已经是老朋友了,而且两个人还是前后一个社团的好兄弟。尽管两个人已经十年没有联系,但是依旧会帮忙。
而且他与荣家荣铭舟的关系很好的另一个原因也很简单。
毕竟荣家曾经扎根在这里,就算这棵苍天大树十年前曾经离开过这个地方,但是苍天大树的杂七杂八的根还是留在这里。
而且荣嵊现在的社会地位也不敢让人远远察看这件事而不上来争这个表现的机会。
五十多岁的院长看着坐在椅子上眼神死死抓着那对急救室的门的荣嵊,无奈叹了一口气向荣铭舟说道:“在这之前我已经知道了姜先生的状况,除了失血过多外,姜先生还吃了安眠药,看检查情况的话,应该有半瓶的量。”
“是谁发现的?”
“是房东。他说做了混沌想端上去送给姜凉,结果隔着玻璃便看到了姜凉躺在榻榻米上,胸口处插着一把水果刀。”
“这件事发生的突然,被送过来的时候,房东还没有报警,我也是发现他和荣嵊这段时间有纠纷的人,这不才打电话通知你们。”
急救室这里的人已经被医院安排去了其他地方,毕竟自杀这件事如果被媒体知道,谁都控制不住那个局面。
早在荣嵊他们到这里时,医院便安排房东把这件事安安静静瞒下去了。
也许连姜凉都没有想到,他的第四次自杀居然是以这种方式被人发现并且打断。
“他要是活着出来,爸妈你们就别再管这些事了。”荣嵊身上穿着他着急套在身的衬衫与西装裤,毕竟在三月份的苏州,穿毛呢大衣已经有些不切合实际。
他的眼神略
过站在院长身前的梵佩和荣铭舟又道:“你们继续环球旅行吧,我已经安排直升飞机一会就来接你们。”
“阿嵊!”梵佩皱眉厉声叫到,她不满儿子的做法,因为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荣嵊的错,到现在这一刻无论发什么了什么,荣嵊都应该想会不会是自己的错,而不是怪罪姜凉。
“妈,你和爸爸好好玩、在外面多拍点照片发给我就行了。这件事是我的错。我就不应该让他以为—自杀这件事很好玩。我也不应该让他觉得,他的生死由他。”
荣嵊双眼发红,像是狂野到想要撕碎猎物的凶兽。“我不会对他太凶的,毕竟我舍不得这样对他。”
“叔叔,”他转头看向站在那里的医院院长轻笑着,只是笑意没有直达心底。
他控制着自己嗓音里的颤抖,露出冷静着出声道:“麻烦您联系一下那位房东,把姜凉的东西收拾一下送到医院来。我就不方便露面了。”
说完这些,荣嵊避开自己母亲与父亲看向自己迟疑与惊诧的目光,手里捏着烟走向了走廊尽头的消防通道,他在那里抽完了整整一盒的烟。
“他怎么会这样?我从来没教会他偏执、自私与疯狂啊。”梵佩惊讶出声道:“那个孩子又要怎么办?荣嵊如果真的送走我们,出了什么事我们都照顾不到。”
一旁的荣铭舟皱着眉头思考着这件事,但听到自己妻子的这句话,又低头揽着梵佩的肩膀轻声说道:“阿嵊现在已经掌权了,就算我们执意留在这里,想阻止这一切,他还是会用各种方式把我们送走。”
“倒不如我们先走,缓兵之计而已。等到后面我俩再瞒着他回来就行。”
“那…那个孩子呢?”
“阿嵊自己会看着办的,总归是放在自己心上的人。他再怎么折腾,心里都是不舍得的。”
荣铭舟安慰着怀中有些颤抖的梵佩,随后看向医院院长,示意他按照荣嵊的说法去做。
在两个小时后,荣铭舟带着梵佩乘坐楼顶停下的直升机离开了苏州飞往廖城,转手便会飞往澳洲。
而姜凉通过生死时速的两个小时也终于被抢救过来,被荣嵊特殊授意下安排到了特护病房。
荣嵊就坐在姜凉身侧的床面上,他的手里是姜凉自杀前、今早写下的遗书。
书面文
字洋洋洒洒,他一直知道姜凉的字很好看的,可他不想在这种文书上看到姜凉的字,如果下次能看到,他希望是在民政局的结婚申请上签下的字。
展信安,
很遗憾,以这种方式让你们看到了我最后留在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