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嵊这次是铁了心要把姜凉留在自己的身边,他心中暗自谋划出好几条要怎么对待姜凉的想法,心中的愤恨就像是要把这个一心求死的人切开剁碎。
他一直以为姜凉不答应他、不会重新喜欢上他是最难的,就像是要八百米冲刺,缓不上气却偏偏要加速跑。
可现在经历了这么多荣嵊才知道,姜凉想要去死这件事才是最难改变的。因为不管他说了多少,做了多少都没办法使姜凉珍视自己的生命。
既然不能改变姜凉的想法,那么他只能去强行干预,哪怕把姜凉像个犯人看管起来,二十四小时被人看着,他也是愿意的。
姜凉清醒时睁开眼,落入他朦胧睡眼中的是病房里雪白的头顶还有刺鼻的消毒水味和吸引人的玫瑰味。
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都不会有这种味道的。
天堂大概是清香与花香,好一点也许还会有一片又一片花田,还会有天使来引路。
而地狱大概是冲鼻的血腥味,还会有黑白无常拿着链条来锁着他、强拉硬拽带他走才对。
“我还活着啊。”姜凉吊着针的手抚上被自己插进锋利的水果刀的胸口处,叹出一口气,嗓子有些钝痛喃喃道。
病房里没有开灯,昏暗一片,姜凉并没有看到坐在角落沙发上紧紧盯着他的荣嵊。
“怎么还活着呢?”
姜凉眨了眨眼,心头有些苦涩,眼角往下滑了一滴泪。
四次自杀,都没有成功,难道是自己的运气太衰,连阎王爷都不愿意收他吗?
第一次自杀,一朵枯萎玫瑰让他爬去找了护士救了自己。
第二次自杀,二楼坠楼,倒也没要了他的命。
第三次自杀,火中葬花,胸口匕首刺心还是活着。
第四次自杀,安眠药入腹,刀刃染血,醒了没去天堂没入地狱,现在躺在病床上还是活着。
姜凉举起他吊着针的那只手,抬起另一只手作势就要撕开医用胶带拔了输液针。
“你要做什么?”
这嗓音清冷却又严肃,姜凉几乎是下意识就知道这个人是谁了,太熟悉了,四年里每天都能与这人见面,熟悉到只要他听到一句话,就能知道这人。
看到姜凉抬手
要拔针的动作,角落沙发上的荣嵊终于坐不住发了声。
“想拔针?想跑还是想自杀,不对,应该是先跑再自杀。”荣嵊叠起的双腿重重落在地上,黑色皮鞋的后跟与地面上的瓷砖发出啪嗒的声音。
他一边朝姜凉走去,一边说道:“医院的楼顶怎么样?跳下去都不用抢救,绝对会死;或者是从这里跳下去?亦或者自己穿着这身病服冲下楼,在医院门口的大马路上随便找个开着快点的车冲过去。”
姜凉看着荣嵊脚下越走越快,整个人的情绪也是越来越激动,口不择言到底是论不上的,但是激怒愤懑倒是快要溢出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姜凉着急慌忙顾不得手上的针,掀起被子便要离开这张床,或者说是这个医院,他像是想到什么道:“你派人跟踪我!” “我派人跟踪你?”荣嵊听到姜凉的话头嗤笑一声,冲向前将准备逃离病床的姜凉按在原地,眼中都是愤怒说道:“跟踪你?心肝,你知不知道你跑到我的老巢了?嗯?这苏州是我们荣家扎根的地方,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所有看到你的达官显贵都要通知我。”
“要不是他们通知我,我哪里知道你口头上答应着很好,背地里却自杀的事情?”
荣嵊熟练着捏着姜凉的手,撕开了医用胶带,拔掉了姜凉手背上的针头,随后把两只手按在姜凉的身侧,让姜凉无处躲藏。
“你是不是以为藏药片的位置很好,是绝佳的位置嗯?要不是我不小心把水泼到了上面,还不知道你这么做呢。”
姜凉听着自己做的事一桩桩一件件被荣嵊剥开皮囊、摊放在自己的眼前,心里却也没了那么多情绪。
“你这么生气做什么?我知道那药很贵,我可以给你赔钱。”
姜凉这副云淡风轻的态度彻底惹恼荣嵊,他抬手把一侧的玫瑰花瓶佛在地上,双手放在姜凉的脖子上恨不得掐死这个人。
可就像荣铭舟说的那样。
这个人到底是策划的放在心上的,他再怎么折腾也是舍不得。
“你以为我心疼的是药片?是每一片背后的几万块钱?是你压根不心疼自己,是你视自己的生命如草芥,是你反反复复自杀折磨我。”
“我明明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始终都不能成为你留在这个世界、坚持在这个世界的一个抓手呢?”
br /> “你为什么不能停下步子,回头看看我呢?”
“荣嵊,为什么?”姜凉抬手反握着荣嵊的手腕,用力想要脱开禁锢,“我等了你八年,就算后来的很多亏心事不是你做的,那么之前的呢?”
“我等了你八年,等到你回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