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事物银装素裹,隔着玻璃姜凉都会感知到外界那寒冷的温度。
今年的气候与季节都格外反常。
前几天的温度明明还是十几度,如今却突然跌到了零下摄氏度还降了雪。
这不得不让他去衣柜里找出几件保暖的棉衣。还没等姜凉离开窗户去做其他事,卧室的门便被人打开。
姜凉转身看到来人,一下子就想起昨天午夜梦醒时这人的身体圈着自己,嘴中的梦呓与最后的轻吻。以及那只一早就从自己手指上消失的铂金戒指。
“醒了?”荣嵊推开门,看到姜凉站在窗口,面露惊讶,手向后背着把门关好,他走近时,姜凉才发现这人的臂弯处还夹着一件灰色开领毛衫。不是自己的那件,他可没有活到连颜色都分辨不出来的那种状况。
“嗯。醒了”姜凉低头捉摸了一下身上睡衣的有些宽阔的袖口,就那么站在窗旁与荣嵊面面相觑。
最后荣嵊手中的那件灰色开领毛衫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姜凉与荣嵊挨得距离有些暧昧,在荣嵊抬臂为他披上毛衫时,他还能嗅到荣嵊身上的那股柑橘味。
深入皮肤,渗进血肉。
他怎么忘了,荣嵊每天都在点柑橘味的香薰呢。办公桌上点,会议室里点,卧室点,书房点。
基本是荣嵊在哪里办公生活,这个味道就会追随荣嵊跑到哪里。与其说是追随荣嵊,还不如说是荣嵊在创造一种他与这个味道紧紧相依的局面。
以前的荣嵊身上不会带有这个味道的。姜凉往常只会从这个人的身上嗅到烟草味或者是没有味道。
荣嵊披好姜凉肩上的毛衫,再低头看他时,姜凉已经从那些记忆中缓了神过来。
荣嵊看到姜凉没有避开他披上的衣服,又把胆子放大了些,单手搂着姜凉的腰把人往卧室里面带着道:“外面下雪,窗边温度太低,你别站在那里。 腿要是疼了怎么办?”
他的话里带着对姜凉的贴心与关切。像所有情侣爱人常做的那样,小心翼翼照顾着自己的心上人,只是这心上人全程漠视他。
左手侧书柜上的金鱼依旧在水里雀跃,仿佛前几天被人为取出制氧器也没有任何的影响。姜凉在荣嵊搂着他走的后几秒便离开了这人的臂弯处,侧着身子拿着书柜一旁的鱼食喂了几粒进去。
/> “天气冷,你不要站在这…”
“屋内很暖和。”姜凉头也没回打断荣嵊的话,又开启一个新话题问道:“你今天怎么没去公司?”
荣嵊被姜凉打断话倒也没羞恼,他带着与前几分钟相同的语气,站在唯一一张放在卧室中的书桌旁,上面还平摊放着他早晨睡醒处理的文件。
“看到下雪了,就没再去公司。怕这里的人照顾不好你,看护不好你,到时候腿又疼怎么办。”
“我已经二十六了,荣嵊。”
“二十六又怎么样?上次不就差点出事?!”荣嵊的声音陡然升高,随后又自顾自说道:“那次就不应该让你一个人站在山坡上,贵州满山都是雪,他们又折腾那么久,地势又复杂。当时差一点就出事。”
装着鱼食的瓷碗被姜凉轻手放在鱼缸旁,他低着头观察鱼缸中游动的金鱼,不敢去直面荣嵊的情绪。
贵州的那场雪崩,他到现在都记忆犹新。尽管自己已经无数次站在死亡的边缘回首自己的人生,独独那次,他不想死,他还想和荣嵊见面。
“这是在荣宅,这里没有复杂的地形,也没有雪崩,更不会出事。”
姜凉转身看向荣嵊,眼神落在荣嵊捏起的拳头和发红的眼球时,他下部分的话却说不出来。
那次的雪崩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多的心理影响,顶多是看到被雪覆盖的山会有些不舒服。可荣嵊现在这副模样,就像被雪埋葬的是他。
额头的青筋不断暴起,捏成的拳头也越发紧凑。姜凉听到荣嵊起伏声极大的呼吸声,心中只叫不好。
那一刻,他放弃了一直以来坚持的那点想法。荣嵊捏成拳的手被姜凉细致又小心着打开,嘴里还不断说着诱哄的话。他也是个精神病人,怎么会不知道荣嵊这样的状况。
可他真的没有想到。
那一场雪,对荣嵊造成的精神损害会这么沉重又杂乱。或许当初雪崩没有让荣嵊突然徒增这些心中的惧怕与留意,而是后面自己的一次又一次自杀的行为让荣嵊一次又一次觉得自己会失去他。所以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只要是触及姜凉生命安全的这件事,荣嵊才会下意识发疯。
“荣嵊,看着我。”姜凉的左手窜进荣嵊的左手手心中,让这人攥着,右手也是温柔着抚上荣嵊的侧脸。他语气轻慢温柔,头微微
上抬,眼里都是对荣嵊精神状态的担忧。
“荣嵊。”
他的眼神对上荣嵊发红的眼睛,“荣嵊。你看着我,我还在。e
?我完好无损还站在你眼前的。” 他勾着荣嵊的后脖颈,整个人都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