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梵佩能看出荣嵊对姜凉心中执拗的那股劲可她还是想要问一问,再确定一些。
确定这些也不是想留下姜凉,而是准备后续阻拦荣嵊的动作。
一时拿不准主意的不仅是梵佩,还有一向决策果断的、荣氏上一任主人—荣铭舟。喜欢、爱一个人、矢志不渝固然是好,怕就怕两个人不是一心同体。姜凉不愿意,是他们所有人都能看到的一件事。
强人所难、逼迫他人这压根行不通。
荣嵊被自己父母反反复复试探无数次也不觉得麻烦,他在这件事上的解释每次都显得格外耐心。之前就告诉过自己的父亲—他非姜凉不可,现在看梵佩还是不确定的样子便知道,自己的父亲并没有把上次那件事告诉自己的母亲。
于是他抬眼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荣铭舟随后向梵佩说道:“妈,我对姜凉的态度,你应该问我爸,我上次就告诉过他。”
他顺着楼梯往下走,脚步稳重又带着肯定,白色衬衫勾勒着他有力的身躯,“我上次告诉我爸,我和姜凉的关系就如同鱼缸里的金鱼和制氧器,他可以没我,可我不能没他。”
“那你有没有想过主动和姜凉沟通,让他心甘情愿留下?”
荣嵊脚下的步子一顿,那双通红的眼眶并没有让其他两个人感受到荣嵊的悲伤,他身上依旧是那股子强势。“他要是愿意留着,我还能这么逼迫他吗?”
荣嵊低着头继续迈开步子往下走,梵佩向他那里走了几步,最后被身侧的荣铭舟拉扯住向前的脚步。
她侧头看向自己的丈夫,在看到荣铭舟一脸严肃摇着头不让她再说话时,她怔怔盯着抱着衣服下楼的荣嵊,没再说话。
荣嵊并没有停下脚步,他一边回应着梵佩,一边打开了一楼楼梯右侧的服装间。那里面是他前段时间腾出来放置他与姜凉的过季或者闲置衣物的房间,又因为那件用来给姜凉保暖的灰色毛衫被他哭湿了一片,所以现在他又要花费些心思去给姜凉挑衣服。
他没敢拿过去的四年:姜凉做替身那几年穿过的衣服,怕让姜凉想起来不好的记忆,他从一层又一层的旋转衣架上翻找自己的或者是新买的衣服。
最后拿出一件长度到膝盖的焦糖色开领羊毛衫。
荣嵊琢磨着姜凉穿上这件简简单单家居服的样子,内心却有些欢喜。这衣服是前
个月梵佩给他买的,自己只穿了一次但好歹曾经有着自己的体温,一会姜凉要是穿上这件,不就像他裹挟着姜凉在怀里吗?
娱乐圈顶流抱着一件衣服在衣物间里顶着哭的通红的眼睛傻笑,哪里还有平日里在荣氏、在娱乐圈指点江山的样子。
而楼上,姜凉坐在卧室的大床边,他侧头盯着刚刚被他亲手喂了一次的金鱼,依旧在水里活跃着游动,他的身上还披着荣嵊给他的西装外套。
西装上的冰冷已经被自己身上的温暖覆盖,他脚下踩着荣嵊出卧室前塞到脚下的棉拖,软乎乎,在这屋里还有些热。
姜凉只要坐在这里,看到窗外的雪似乎都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他坐着等了一会下楼拿衣服的荣嵊,没等到人又因为有些饿索性披着荣嵊的西装下了楼,去找些吃的。
荣嵊与姜凉恰好就这么相遇在楼梯的中间。
荣嵊的臂弯处挂着一件符合姜凉审美的外套。黑裤白衣,臂弯又搭着一件灰色外套,看起来气质有些端正,就像是霸道总裁文里的总裁。
姜凉飞速从脑袋里掉出自己为了提高情绪时看的那些“名场面”,连荣嵊已经走到他身侧也不知道。
“怎么下来了?”荣嵊轻声问着,就像是怕吓跑一只落在枝丫上的美丽的鸟儿。
他站在比姜凉矮一级的台阶上,完美着补足了两个人的身高差,这样得以他可以平视姜凉的眼睛。
这人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脚下踩的拖鞋是他买的,眼角、额头、嘴唇都是他爱的。
姜凉就像是为了他量身定做的,荣嵊想。
姜凉听到荣嵊的询问,他倒也没避讳和做作,直接说道:“我饿了,下楼吃饭。”
荣家的早饭一般都是荣铭舟与梵佩一同解决,而荣嵊则单独一人。毕竟每次他想和自己父母吃早餐时,都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几百瓦的电灯泡,久而久之他也不与荣父荣母一同吃了。
荣嵊也没有吃饭,他从早晨的七点多睡醒便一直看着公司的文件,等着和姜凉一起吃饭。现在听到姜凉说饿了,他倒是快速揽着人下了楼,吩咐一直等着的周姨准备早餐。
“把这件衣服穿上,饭厅还是有些冷的。”
水晶吊顶反射着荣嵊贴心又主动的动作,那件黑色西装被荣嵊从姜凉的肩膀上剥下
,转瞬间灰色开领羊毛衫便搭在了他的身上。
透过单薄的睡衣,姜凉能感知到那件毛衫上的温暖。像是被人特意捂暖和的。他侧头看着这件羊毛衫,手指轻捻着领口处,漫不经心抬眼打量身侧的荣嵊,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