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大门处的开门铃是直接挂在别墅门关内的,同时连接到的还是那块地方的监控。
“嘟嘟”两声后,门关处的保镖快速接通,以免耽误雇主家可能存在的客人。黑色电子屏闪烁,最后露出一张让保镖有些骇然的人脸—贺子宁。
上一次姜凉被带走时,他们看到贺子宁便没有再追,荣嵊清醒后冲着他们发了一顿脾气,然后又被总管责罚。这一次他们再看到上门挑衅的贺子宁,只觉得这个人满脸都写着—我是个麻烦。
荣铭舟与梵佩还在这里,他们一时之间不知道贺子宁是来做什么,也不知道要不要放贺子宁进来。两个人头挨着头仔细端详着监控内的人,又相互看一眼,最后决定告诉荣嵊与客厅的荣铭舟、梵佩夫妇,再看这个人怎么处理。
红木筷子夹着第一笼里最后的一只包子,它在空中微顿了一会,随后又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把包子放在姜凉跟前空的碗里。
“赶出去。”荣嵊语气平平,却又渗透着有些紧张情绪。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贺子宁带着姜凉逃过一次,好不容易才找到人,荣嵊可不想再让贺子宁带走姜凉,让他又一次获得噩梦重现的机会。
荣嵊低头看着手腕处的红绳,前段时间被他从姜凉的脚踝处剥离下来就一直挂在他的身上,不够。这些压根不够。
不放心、害怕、担心。
他越来越贪恋姜凉,越来越爱这个人,在奔往姜凉的路上,他马不停蹄却也不敢片刻歇息。怕错过姜凉,也怕放过姜凉。
他如果被沼泽困住,那么一定是要拉着姜凉的,无论下地狱还是去天堂。
贺子宁今天到来是梵佩与荣铭舟设的局,眼看着荣嵊要赶人,自然也是坐不住了。
人要是就这么被荣嵊推拒门外,那么他俩答应姜凉的事便算是没做到。那离开荣嵊最关键的一步棋便也荒废在此。
沙发上的梵佩与荣铭舟示意一眼,到底是老夫老妻多年,怎么会看不懂彼此的心思。
梵佩收到丈夫的意思,便立刻起身,轻笑着向门厅处的保镖远远说道:“让进来吧,来者都是客,哪有什么都还没说就赶人的。”
随后又一脸严肃对着已经眉头皱起的荣嵊说道:“你不让他进来,又怎么知道那贺子宁打的什么算盘,与其一直惴惴不安,你
不如与他正面交谈?”
荣嵊眉头比起刚刚更加紧锁。
他烦躁贺子宁的出现,但是也的确像荣母说的,不让贺子宁进来,不知道这个人打什么算盘。如果他想带走姜凉的心思还在,那么他这次就会下狠手。
上次他抢了贺氏准备签订的一个实验室,虽然没有重创贺氏,却也拿走了贺氏努力了两个月的成果。
的确要知道贺子宁的想法。
荣嵊放下筷子,单手拄在桌上,支撑着自己的下巴。时不时看姜凉一眼。那人坐在那里细嚼慢咽着被筷子夹着的小笼包,对于贺子宁的到来居然没有过多的表现。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荣嵊依旧是在犹豫。他在想贺子宁的到来是不是和姜凉有关系,是不是姜凉又想跑。
紧促的门铃声再次响落在别墅中,保镖站在启动大门的开关旁,这些行为无意中催促着荣嵊下决定、吩咐人行动。
“让他进来。”
荣铭舟侧头看着坐在那里正在做心理斗争的荣嵊,又看着坐在荣嵊一侧依旧吃着早餐的姜凉,最后叹出一口气道。
“这是荣家,再怎么样,他也不敢在眼皮子底下动人抢人,连他父母看到你,都要给你一份薄面的。”
这话无意中捧着荣嵊的地位,暗示他—贺子宁不会有机会带走姜凉,荣家的地位放在那里,荣嵊的身价摆在那里,无论是什么行为,都不会对荣嵊构成威胁。
姜凉是跑不掉的。
别墅一楼的气氛莫名沉默下来,只有姜凉还在那里默不出声动着筷子,自己成为了一个局外人。
“姜凉上去。”荣嵊冷声道。他起身活动着被自己支撑着有些发麻的胳膊。
姜凉闻声不经意扫视一眼,目光落在荣嵊手腕处的红绳,那上面还坠着一只虎头。他默默放下手中的筷子,从纸巾盒里抽出纸巾擦拭完沾着油的嘴角,拉开椅子准备上楼。
荣嵊拉住了姜凉的手腕,他的脸色无常,一双眼睛无神,姜凉歪着脑袋,轻声嗯了一声,他在询问荣嵊为什么要拉扯他。
“你,”荣嵊对上姜凉的目光,一时之间说不出其他的话,最后摸着鼻间,缓和语气讪讪说着:“我一会上去找你。如果无聊,书柜上的书你看着翻阅。”
他尽量让自己的看起来友好一些,缓和着自己心中的那股郁气与躁动。抬手轻捻着姜凉的眼角,直到那块的皮肤纹理泛着淡粉色,荣嵊才放人上了楼。
姜凉前脚上楼,贺子宁后脚进了别墅大门。
荣家的别墅大门与住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