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嵊拦住向前迈了一步的姜凉,刚刚被人披在肩上的外套从肩膀滑落坠地,寒意重新包裹着他,有些惊慌失措道:“你穿着鞋是要…?”
“我要走。自由的、独立的个体是不会被某个人束缚一辈子,而且…我们的过去太难堪了,往日的种种,你忘了吗?我又忘了吗?”
姜凉没有掩饰自己的意图。
那些过往难堪又杂乱。姜凉做不到与荣嵊心平气和度过余生,也做不到对荣嵊恶语相向。他能选择的只有独自一人闯入人流之中。
“脚镣呢?脚镣!”荣嵊手足无措一边拉扯着姜凉的胳膊,一边叫唤着里面的保镖。
因为荣嵊今天在别墅陪着姜凉的缘故,他的脚踝上没有套着那件黑色电子脚镣。
倘若真的要走,也不需要从荣嵊手中抢那把钥匙。
“这里是荣家,你觉得他能带你走?!”荣嵊回头看了抵抗他的姜凉一眼,眼睛有些发红**。就像是准备破笼而出的野兽。
三人站立的门口响起荣嵊的吼声,保镖并没有按照荣嵊的吩咐拿着脚镣走出别墅。相反落入荣嵊视力范围内的是脸色暗沉的荣铭舟与一脸纠结的梵佩,以及前段时间给姜凉治疗心理疾病的医生。
周围的气氛有些僵持,荣嵊的手紧紧抓着姜凉,他不知道姜凉为什么要离开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要做什么,他只知道姜凉不能离开他。
溺水者为了能活下去往往会努力抓住飘过的浮木。而能在合适的时机遇到一块浮木太难。
姜凉玉岩征里t只此一个,荣嵊做不到放开。
梵佩抬手按在荣嵊抓着姜凉的手上,担忧着道:“阿嵊,你生病了,要治病。”
“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死死抓着我?你对我不单纯是爱了,是占有欲与掌控欲,是你没有安全感,是你惧怕再失去。”姜凉反手按在荣嵊的胳膊上,身子努力往外扯着,贺子宁就站在姜凉的身后,这个人要带走自己爱的人。
“我错了,姜凉。我真的错了。”
荣嵊忽视一旁的荣铭舟与梵佩,满眼都是对于姜凉的狂热与痴迷,嘴唇一张一合说着道歉的话。“我不会锁着你,我也不会再骗你,你别走。你们不能强行把他带走。”
讨不到糖吃的小孩子会哭,即
将失去爱人的成年人会崩溃。
他看着姜凉掰开他的手,看着那双不留情的眼,看着姜凉嘴唇动着说出伤人的话。
无论他怎么祈求姜凉,说尽多少好话、软话,如何向自己的父母低头,都换不到姜凉一次回眸。
父母架空他在荣家的人,贺子宁借着照片上门,姜凉擅自下楼。这一步步走来,都是偏向姜凉的。是他错了吗?真的是这样吗?
荣嵊的头阵阵刺痛,指尖依旧不舍得拽着姜凉最后的一片衣角。他忍不住痛,双膝跪在门厅外的积雪上,跪在姜凉的眼前。“你别走。”
“我爱你啊。”
面前的男人以泪洗面。
大概是贺子宁想到了自己遗憾的感情,最后选择了转身回避。荣嵊终于对自己的感情充满了遗憾与痛苦,就如同当初的他一样,可他一点也不开心。
温暖的手心覆在荣嵊低垂着的头顶,上方传来一阵叹息声。
姜凉的嗓音细润又清冷,到底有些于心不忍道:“荣嵊,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没什么放不下,放不下之类的。我留在你身边,折磨的是我们两个人。你得不到我的喜欢与爱,我得不到我想要的干净纯粹。”
“我们两个人的前身太复杂了,波澜四起又繁杂冗乱。你难道不累吗。你变得都不像原本的你了。你之前明明是颗闪耀的星星,不值得为了我蒙上尘埃。”
姜凉蹲下身,灰色毛衫边角落在雪中,留着他的痕迹:“我也有自己想要的人生,我会好好活着,活到没命活的那天。所以你也要好好活着。”
纤细发白的手指尖挑开荣嵊被眼泪粘腻在眼角旁的额头碎发,他再看荣嵊一眼,这辈子之后,再看到估计就是依靠媒体了。
“是不是一定要走?”
“我问你是不是一定要走!”荣嵊见姜凉不回答大声喊道。他突然从地上翻起,突发的双手揽着姜凉便要往别墅里带。
“谁也别想带走,他是我的,他是我的!”荣嵊推开阻拦他的保镖与梵佩,掌控着怀中的姜凉,想把人拖进他的堡垒里,拖进只有他的房间里。
荣嵊已经疯了。
姜凉被荣嵊裹挟着带进别墅的客厅,带进那片玫瑰的花房。
保镖不敢对荣嵊下狠手,佣人也被吓着闪
躲到一侧,荣铭舟黑着脸追着荣嵊一同进了花房。
他这个儿子是真的疯了。
“带镇定剂了吗?”荣铭舟侧头询问一侧的心理医生,眼神看向医生斜挎着的医疗箱上。
“荣先生,我出门都会带的。只是镇定剂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