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不好了!杨府来提亲了!” 金玉匆匆跑进来,就看到了这样诡异的一幕。 她愣了一下,在李青珩的注视之下,默默退了出去,又关上了门。 门还没关严实,又探进一个头来问:“郡主需要帮忙吗?” 李青珩毫无波澜的目光落在金玉身上。 金玉很知分寸地缩进去了头,彻底关严了门。 房间里鸦雀无声,却有一股无声的尴尬氛围笼罩在上空,让人不知所措。 窗户不知是何时关上的,空气里闷闷的,让人觉得脸烧得慌。 李青珩走到窗边,把窗子打开,让外面的风吹进来一些,稍稍降温。 她转过脸看了一眼身后的沈墨,他正抱着被子,低垂着头,耳根有些发红。 “给我。”李青珩停在沈墨面前。 “……” 沈墨没有给她,反而往后退了退。 这是他从昨日到今日第一次忤逆她。 “给我。”这次李青珩语气带着几分烦躁。 听金玉说杨家来提亲了,她可没时间在这里耗,虽然场面一开始是有些难以预料,但他现在已经接受了。 沈墨用右手把掉下去的床褥叠起来,尽量包裹住里面的味道,这才垂首咬牙,万般不得已地将东西递出去。 床褥从他手上离开的那一刻,就好像自己仅剩的体面也被扯走,全身上下的衣服全部剥尽,什么也不剩。 他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坐立难安的不适,一想到昨日那些荒唐的想法,他就恨不得以头锵地,悔恨更是难以遏制地疯长。 他为何要有那样肮脏龌龊的想法? 食指和大拇指紧紧掐着大腿上的肉,湿润的,也许出了血,可腿上的疼痛却怎么也不能与心底的悔恨抵过。 可能……他还需要更下贱的惩罚。 李青珩只是扫了一眼那肮脏的褥子,就让金玉来把东西带走,悄悄处理了,转而又唤金风玉露进来。 “把人捆起来,藏好,别让人发现了,我处理完事情就回来。” 她现下要去看看,杨朔风又在作什么妖。 庆王府正堂。 杨国忠与李琮对坐在榻上,中间摆放一张案几,放着远山青黛香炉,炊烟徐徐升起,勉强遮住屋里的草药味。 “殿下,老臣的侄子被伤成这样,郡主是罪魁祸首,要是不管不顾,岂不是没有王法了??” 杨国忠生的削瘦,长着一张细细的鞋拔子脸,从面上看就是奸佞之相,说起话来甚是刻薄。 杨朔风拄着拐杖,夹在咯吱窝下,对低头站在边上,等着让杨国忠给他申冤。 此事只要他叔叔一出手,就算是什么公主郡主,全都得乖乖听他的话,由着他带回家。今日拿到李青珩,他胸有成竹。 李琮摸了摸下巴的胡子,眼睛却盯着案几上的香炉看着。 他的脸已经有些皱纹,多年来的病魔折磨,让他看上去比自己的爹,李隆基还要精神差。 过了半晌,他才像是忽然间回神一样,端起案几上的茶杯。 杨国忠一见,忙伸手去接。 然。 李琮把茶杯里的茶喂到了自己嘴里,看着杨国忠那只尴尬的手,淡淡道:“杨相国,这杯是我的,你的在那里。” 杨国忠尴尬笑笑,实际上面子却是下不来,端起自己案几前的茶,微微抿了一口。 “庆王殿下,你说这事该如何?毕竟我侄儿被打成这样,一只腿都断了。” 李琮抬起眼看杨国忠,问:“什么事?” 杨国忠:“……” 原来自己说了半天,他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殿下,既然已经闹成了这个样子,正好我侄儿又心系郡主,干脆两人凑成一桩姻缘,我想我杨府,也是配得上郡主的。” 李琮一听,闭上眼,朝着后面的靠背靠过去,疲惫又无奈开口:“唉,我这爱女的婚事,我说了不算,你得问她自己去。”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天地下哪有父母说了不算话的。”杨国忠放低姿态劝着。 “爹,我们府上门口哪来的两条狗,一条老的一条瘸的,刚刚被我给打跑了。”李俨风风火火进来,穿着一身玄色衣袍,上面金线云纹,好生富贵潇洒。 他看到杨国忠和杨朔风,假装愣了一下,这才行了个礼:“想不到杨相国居然在此,失礼失礼。” 嘴上说着失礼,他却是直接
第16章 最后一点体面被撕碎(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