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坚眯起了眼睛,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 随手碾死爬上手背的一只蚂蚁。 “本王做事,向来严谨,就算一只蚂蚁,也绝不姑息!” 李坚又冲李湛笑道。 “你放一个万个心,这大齐的天下,送我我都不要,不过,你想坐这个天下,怕也没有那个命。”李湛冷笑道。 对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就算傻子也明白了。 昨晚发生的事,跟晋王绝对脱不了干系。 不过,对于李湛来说昨晚的事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未来。 “哦?” 李坚闻言,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湛。 “你心胸狭隘,行为下流,容不天下人,天下人也同样容不得你。” 李湛肆无忌惮的讥讽。 “你……”李坚顿时脸色大变,看着李湛的眼神中涌起了一抹凶狠,但很快,他那抹虚假的笑容再次浮现,“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本王懒得与你这种贱民多费口舌!” 说罢,李坚又瞥了一眼车队,又笑嘻嘻的道:“老九,前往凉州,你就带这寥寥几人?汴京距离凉州,遥遥三千里,路上强盗横行,野蛮人肆虐,杀人掠货,如家常便饭,你就一点担心自己 的安危吗?”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差点忘了,是你自己要与皇室断绝关系,如今落得一介贱民的身份,怕是没谁再愿意跟你!有这些人跟随,也已经很容易了!” “需不需要,大哥我替你多加派一些人手?” “没这个必要!”李湛冷声道。 “你看你,不近人情,不识好歹。”李坚皮笑肉不笑,“那么,你一路顺风,特别要注意,安全。” “走!” 李湛吐出一个字,彭豹狠狠甩了马匹一鞭子。 马蹄扬起,掀起一片泥泞,疾驰而去。 “你!” 李坚始料未及,差点被撞翻。 看着自己这王袍上溅满的泥巴,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旁边的家奴连忙掏出丝巾擦拭,然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晋王,这个唐王都落魄如此,还这么嚣张,需不需要直接……” “放肆!老九是本王的弟弟,本王身为大哥,岂能与他一般见识!” 李坚厉声喝骂,一鞭抽在家奴脸上。 “公子,这个晋王,实在太无耻了。” 路上,知月一脸愤愤不平。 “明明是来奚落咱们的,还装作一副送行的样子,这么多王爷里面,就属他最虚伪,我看应 该叫他假王差不多。” “你就不怕,被晋王听到了,砍了你的小脑袋?”李湛故作严肃道。 “啊!呸呸呸,堂堂晋王,岂是我一个贱婢可以评论的。”知月故作花容失色状,左顾右盼,“这么远,晋王他应该听不到我的话吧?” “别演了!” 李湛哑然失笑,这鬼精灵的丫头。 “公子,你好坏坏,故意吓唬人家!” 知月气鼓鼓,水汪汪的眸子里委屈巴巴的。 瞧着她那娇艳欲滴,明艳动人的模样,李湛心里不由微微火热。 那一袭淡绿色裙衫下,妙曼水嫩的身材,已经初具规模。 知月年龄也不算小了。 寻常人家十六岁的女孩儿都开始谈婚论嫁。 这丫头该发育的都发育了,肤白,貌美,腿还长,放在21世纪,怎么也能当个大明星。 “公子,去凉州山高路远,我们这么点人,要是遇到土匪怎么办?” “还有,听说凉州是大齐国与西夏、契丹、吐蕃的交界之地,常年有战乱,而且穷得很,连衣服都穿不起!” “还有还有,那边的天气异常寒冷,经常有风沙,以后可怎么过呀……” 知月开始习惯性的碎碎念。 李湛嘴 角一抽,刚才真该吓唬她,让她乖乖闭嘴。 “公子,后面有一队人马跟过来了!” 这时候,彭豹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就是马蹄奔腾,地面一阵微震。 “难道真有土匪?”知月吓了一跳,连忙往外看去,“咦,看着不像呀,公子,好像是从汴京方向来的。” 李湛眉头一皱,撩开帘子,目光远眺。 随着距离的拉近,一袭白衣,落入眼帘。 “呀!公子,那不是王妃吗?她怎么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