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哐哐哐的急促拍门声。
杜暖烟连忙跳下床,系好衣服出去开门,只见外面站的是个小兵打扮的人。
“你”
“娘子,我找王军副,有急事。”
不一会儿,王华也穿好衣服出来了,看见来人是自己的亲兵,不由一惊“你怎么来了”
那亲兵道“军副,今天一早西营那位何军主又来了,和苗军主不知缘何谈到了你,苗军主让我马上召你回去问话。你快跟我走吧,回头军主等急了必要发怒。”
王华大吃一惊,立刻出门“走,走”
杜暖烟在后面叫道“你的骡子没牵”
王华理都不理,一溜烟地往回跑。他可不想看苗猛发火的样子
同时又在心里暗暗咒骂何田平日哪天来不成偏要选休沐日难得到了这日子也不让人好好休息。简直是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幸好王华来时还带了个小卒。那小卒替他牵上骡子,也跟在后面回去了。
不多时,王华回到军营,直奔将军帐。门口的守卫见他来了,连通报也免了,直接放他入内。
进去后,王华看见苗猛脸色阴沉,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
“军主,何军主。”王华向两人行礼。
“你怎么才来”苗猛语气不善。
王华心道你俩毁了老子的休沐还有怪老子来得慢面上却恭恭敬敬道“有些事耽搁了,请军主见谅。不知二位军主何事吩咐”
苗猛看向何田。今日的事显然是何田挑起的。
何田起身走到王华面前,先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和喜欢逞凶斗狠的苗猛不同,何田脸上经常挂着笑,以使自己看着更亲和。可实则他满脸奸相,一笑就显得更奸诈。王华被他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何田开口“王军副,我听说那日在草市,你当着梁都督的面杀了所有被她俘虏的流寇。你还和苗军主禀报,说梁都督没对你起疑”
王华一听头更大了,心底愈发诅咒何田。他先前好不容易已经哄过了苗猛,何田又来提这茬,到底想干什么
他硬着头皮道“是的。我想梁都督并未对我起疑。”
“哈”何田被他的回答荒唐到了。
其实这件事虽然由东营负责收尾,但西营的何田也安插了自己的探子在草市观察。事情结束当天,那探子就把自己在草市看到的情况原原本本汇报给了何田。
何田听完事情经过就坐不住了王华这显然是露馅了呀
他当下马上派出人去联络那些流寇,想叫他们去避避风头,短期内不要再到郁州来了。结果他又从流寇那儿听到了一个更让他惊慌的消息那天参与行刺的流寇,除了被王华带人杀了的五个,还有一人下落不明,至今没回去
倘或那人落在梁阑玉手里,可就全完了
“你、确、定”何田加重了语气施压,想逼王华说实话。
边上的苗猛听得不乐意了“何老七,我的副将说没有就是没有。你要这么不放心,当初怎么不派你的人去办”
他当初把这桩任务交给王华,并没有另外再派人监督王华的举动,因此王华回来汇报什么他就信什么。先不说王华差事到底办得怎么样,这毕竟是他的手下,何田跑到他的地盘来教训他的人,这不是打他脸么这他怎么能忍
王华见苗猛出言维护自己,底气也足了,继续嘴硬“我确定。那天都督还命我带人去追击流寇。倘或她对我有疑,怎会派我去办”
何田见他俩一唱一和,明白自己这是越俎代庖招人恨了。他只能深吸了一口气,不再坚持追究王华的责任。
“好,那我就不问这个了。我换个话说我派人去问了那些流寇,除了被你杀了的那几个,他们还有个人一直没回去。是不是落在姓梁的手里了”
“什么”苗猛也惊了,立刻瞪向王华要真有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向自己汇报
最震惊的当属王华本人。他急得赌咒发誓“没有我用身家性命发誓,绝对没有当日没逃走的流寇全被我杀了,不可能有一个活口”
何田质问道“那你说,少了的那个人去哪儿了”
“我怎么知道那些个流民,少几个多几个,有什么稀罕或许是掉河里淹死了,或许是自己逃走了。真要被抓了,都督府那边早该向我们发难了”
他说的如此坚决,何田和苗猛都信了七八成。何况何田本身也不清楚那人的下落,他只是担心最坏的可能性罢了。
片刻后,苗猛讥讽道“何老七,你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你要真那么怕那小娘子,索性把她弄死算了,省得每天提心吊胆。”
何田翻了个白眼。他实在受不了这蠢货不计后果的行事风格,动不动就想杀人,好像杀人不会带来任何麻烦似的要不是双方有利益绑定,他都不屑与这蠢货为伍。
苗猛接着道“咱们不是买通了她府上的人么就让那人在那小娘皮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