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事都督自是找我商议过的,但因此事牵扯到梁氏族人,都督亦知我与梁兄关系亲厚,生怕我为难她便让我全力负责新办冶铁场一事,而未让我参与此事。”
梁有盯着刘平的双眼,似在判断他所言真伪。刘平尽量镇定地回应他的目光。
少顷,梁有的态度缓和下来,又坐了回去“原来如此。我本还想听刘兄替我分析分析,既然刘兄并未掺合也只能算了。”
刘平尴尬地笑了笑,继续喝酒作为掩饰。
两人心不在焉地闲聊了一阵,都有些坐不住了。
梁有以自己在族中约了人谈事为由,婉转地下了逐客令。而刘平心里也很乱,生怕在梁有面前多说多错,顺势告辞离开了。
刘平一走,梁有再没玩摴蒱的兴致,着急把婢女们都轰了出去,让人叫来自己的心腹。
“你写个拜帖,给都督府送去。”梁有吩咐道,“就说我有事要找都督商谈,问她何时有空”
心腹问道“公子打算什么时候去”
“越快越好”
这可是涉及数千亩良田的大事,如果不尽快弄清楚,梁有连觉都睡不踏实。
那心腹得了令,连忙准备拜帖去了。
翌日上午,梁阑玉正在院子里练功,外面守门的奴仆进来通报“都督,郁州梁氏派人送了张拜帖来,说梁三公子想上门拜访都督,问都督何时有空。”
梁阑玉惊讶地收起正耍的刀“可有说明缘由”
难不成梁有和族人们已经商议出结果了这可比她想象得快多了。
奴仆摇头“没有。”
梁阑玉想了想,收下拜帖道“你去回话吧,明天就行,让他明天来。”
不管为的什么,总是速战速决得好。
奴仆应了一声,立刻出去回话了。
那人走后,梁阑玉本欲继续练习刀法,也不知怎么的,心里总有些不安。她索性把刀放回兵器架上,坐在回廊边仔细梳理这几日发生过的事。
片刻后,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起身朝着外面追了过去。
看门的还没回到大门口,忽听身后传来一声“站住”,他回头一看,竟是梁阑玉追了出来,连忙惊讶地行礼“都督还有吩咐”
梁阑玉问他“昨日是你当值吗”
那人道“是小人。”
梁阑玉道“我问你,昨天刘平刘主簿几时回来的”
她规定过看门的必须每天记录所有出入府邸的人员姓名、出入时间。这样方便府上的管理,如果再出现类似钱十三的事件也更容易顺藤摸瓜。
那人被忽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有点慌“小人马上去查简上的记录”
然而他刚起身就想起了,忙道“不用查了,小人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刘主簿是将近戌时六刻才回府的。”
“这么晚”梁阑玉皱眉,“你确定”
“确定。那时天都黑了,马上要宵禁了,小人数着漏准备关府门了,刘主簿才行色匆匆地从外面回来。当时小人还想呢,他要再晚一刻,今天可就回不来了。”
梁阑玉眉头锁得更紧。草市下午三点就结束了,刘平晚上八点半才回来,肯定不是逛草市去了。他去了很远的地方难道,梁家庄园
“明天晚上之前,绝不能让刘平出府”梁阑玉吩咐道,“他要是想出去,就说我下的命令,随时要召见他,务必把他拦下来。你去跟偏、侧门的人也都说一声。”
看门的忙道“是,小人明白。”
梁阑玉摆了摆手,让他退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