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想跟他说。”
“有什么话一定要在城外说”周沅在桌上敲着的扇子停了下来。
“我倾慕顾兄。”
“只是当天我按照约定的时辰到了城外后,并没有看到他,我以为顾兄不愿赴约,便回城了,没想到”
“冯延芳,你究竟有没有脑子啊”
谁也没有想到,周沅竟然会突然发作起来。他看上去怒不可遏,脸上的青筋很是吓人。
“就算你要跟顾玠说什么,城里哪里不能说,偏偏要让他出城城外山上夜间经常会有野兽出没,除了猎户以外,哪个人会去,要不是顾玠心善,又怎么可能赴约”
“你口口声声说没想到没想到,可要不是你,顾玠会失踪足足年吗你最好庆幸他这次回来身体无碍,否则的话,我不会放过你的”
昔日称兄道弟的同窗好友,今日为了顾玠当场翻脸。
周沅在听到顾玠说自己的失踪跟冯延芳有关时,心里就憋了一把火,等知道真相后,这把火直接就烧了起来。就为了一己之私,连考虑都没有考虑,冯延芳就敢让顾玠置身于危险当中,而且冯延芳并没有对顾玠下手这件事也是对方自己说的,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除掉顾玠,他现在可不是风头无俩吗
周沅在乍然得知顾玠失踪身亡的消息时心中有多痛苦,此刻就有多生气。
他将面前的杯子重重地砸在了木桌上,茶水溅了冯延芳一脸,正是被顾玠推开的那只杯子。下一刻,杯子竟然四分五裂开来,碎片不偏不倚,恰好从四个人的脸上划过,带出一片血迹,其中周沅受的伤最重。
原本围在他们身边的人见状,纷纷向后退了几步。
周沅的脸色更差劲了,他们不好找临水楼的麻烦,毕竟大家都看得清楚,要不是周沅那么一下,杯子也不可能会碎。
他很快起身,张良月和刘喜言紧随其后。不知道是不是周沅太过愤怒,以至于下楼梯的时候竟然一脚踩空,从最上面滚了下来,张良月跟刘喜言下意识要去拉他,结果不但没有拉住,反而被带着一起摔倒了。
最后也不知道周沅碰到了哪里,发出了一阵凄惨的叫声。
张良月跟刘喜言好一些,起来后将他抬走了。
这一场闹剧总算是收了尾,可冯延芳坐在位置上却脱了力。
几刻钟之前他们还在约定等回头再一起来临水楼吃饭,几刻钟之后,一切都面目全非了。
没有人再围着冯延芳了,但他还是能听到议论的声音中,有人在嘲笑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有说他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想跟顾玠在一起。
店小二过来,让他将茶钱还有周沅等人损伤的茶器钱付了。
今天来这里,怎么着也轮不到他来结账。可没想到后面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只剩下了冯延芳一个人。
茶钱他还勉强能拿出来,但茶器的钱他是万万没有的。冯延芳已经很久都没有感受过这样的窘迫了,在店小二的注视中,他硬着头皮将茶钱付了,说了句打坏的东西记在周沅的账上后就捂着受伤的脸离开了临水楼。
身后嘲笑的声音似乎更大了,冯延芳没有心情再去别的地方,回家之前,他去了医馆一趟,想要看看自己脸上的伤。
另一边,顾玠跟徐连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只是身边的人过分胆小,始终不敢多看他,连回答问题都透着小心翼翼。
出了临水楼,徐连仍旧跟他拉开了距离。不过不是一前一后,而是两人中间足足又空出了两个人的位置,但要说真的保持距离,似乎也没有,因为一旦他往这个范围外走过去了一点,徐连就会跟过来一点。
他心里好像有一个衡量标准。
顾玠又一次看到徐连在偷偷打量自己的手,他的手没有任何异样,只不过是被扶住的时候,妖怪的本能贴着他的皮肤过度探究了一瞬。但徐连是人类,应该不会察觉到的。
“手怎么了吗”
“啊没、没怎么。”
小奴表情呆呆的,后知后觉自己的动作被顾玠看到了,脸上才降下去没多久的温度又升了上来。在顾玠这样光风霁月的人面前,仿佛任何不合时宜的举动都是对他的亵渎,小奴总忍不住想表现得好一点,再好一点。
“你看了好几次手,是有哪里受伤了吗”
竟然还不止一次被对方看到,小奴这回连脖子都开始发红了。
他拼命摇了摇头,说不出解释的话,只是道“手出汗了,有点,有点粘。”
说着,就将那只手告在了背后。
小奴只是觉得,被顾玠扶过的这只手一直都烫烫的,还有一些难以言喻的感觉,所以才没忍住偷偷去看。但不管是看几次,手上都是干干净净,除了那些厚茧和伤疤外,什么都没有。
“原来是这样。”
顾玠从怀中拿出一块手帕,浅蓝色的,递给了徐连。见对方愣愣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说“可以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