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一起吃吧。”
“膳堂里的人太多了,公子先去屋里等我,我把饭菜直接端过来。”
徐连说着,根本就不给顾玠拒绝的机会,一溜烟就跑走了。
邱嘉后来再安排的人都是有真才实学的,徐连瞧着身影都变得灵活了许多。他学武并不为能有多厉害,而是想要拥有自保能力,这样以后遇到危险,也不用一味地拖累顾玠。
看他三两步就走进了膳堂,顾玠也没有多说什么,顶着日头往木屋走去。
有专用的厨子,想要什么都很简单。徐连特意点了顾玠爱吃的几个菜,接着就拎了一个食盒过来了。
他走路的时候,脚踝上依旧能传来细微的声响,可跟第一次戴的时候不同,声音过于发闷了。
“今日怎么将脚链又戴上了”顾玠朝他的脚上望了一眼,有外袍挡着,根本就看不到什么,但还是让徐连无措地缩了缩脚。
顾玠送给徐连的东西对方很少会拿出来第二次,全都宝贝一般收得好好的,生怕在外面有了一点瑕疵。
上回将铃兰花脚链送给徐连以后,就没见他再戴过了。
徐连没有回答顾玠的问题,只是下意识拿筷子戳着碗道“我以后都戴着。”
脚链并不是直接戴在腿上的,而是贴着皮肤戴在了里面,因此声音听起来才会格外的闷。
这点细微的差别,妖怪听出来了。
“公子,等会吃过饭你是不是就要回去了”
“是,怎么了,有事吗”
“没、没有。”徐连忽而将碗里剩下的饭急急地扒进了嘴里,一副有话又不敢讲的样子,但心跳声又变得剧烈起来了。
“吃慢一点,嘴巴上都粘了米粒。”
顾玠伸手捏住了徐连嘴巴旁边的一粒米,还拿给他看了一眼。
“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
这一年多当中,他们之间的关系确实已经跟常人不同了。
就像徐连将自己的异常摆在明面上一样,两人之间的感情也是只差一层窗户纸。
望着顾玠指尖上的米粒,徐连在饭桌下一只脚压紧了另一只脚,在脚链朦胧的硌意里面,他含糊不清地朝对方提出了一个请求。
“公子,等会您能、能不能不回去”
顾玠有点意外徐连会这么说,但他答应了对方。
“可以。”
“晚上晚上也可以留下来吗”
徐连咽了一口口水,顾玠看到他浑身都处在一个紧绷的状态。
他将手上的那粒米放到了自己的空碗里面,看着徐连道“也可以。”
回答并没有让徐连轻松下来,甚至整个下午对方都是在紧张中度过的。
顾玠猜到,徐连应该是打算跟他说明身份的问题了。只是等晚上躺在一张床上时,他没想到听到的第一句话会是
“公子,您今天怎么没有放它们出来”
它们指那些触手。
顾玠侧过头望了人,就见徐连的眼皮都如同抹上了一层胭脂般。
“要它们做什么”
“没有做什么,我只是想看看。”
徐连说着,整张脸也如同涂了胭脂了。
顾玠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才将那些触手放了出来。两个人之间的情形顿时就显得极为拥挤起来,像是要给触手们挪位置,徐连还特地又往顾玠这边靠过来了许多。
他们手背贴着手背。
触手的蠕动声中,有什么在沉默中蔓延着。
顾玠感觉到徐连的手动了动,而后转过来,同他十指相扣。因为他的默许,从轻微的试探,到小心翼翼,再到坚定,最后连呼吸都加重了许多。
“公子,我现在可以亲您吗”
他又在咽口水了,顾玠听得分明。
没有等到回答,触手就已是先一步将他圈卷着到了顾玠的怀中。一时间,两人近到彼此的呼吸都可闻。
“在我面前的时候,你永远都不需要问可不可以。”
“因为每次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可以。”
顾玠说完,便搂了人,倾身过去在他的唇上吻了吻。
他能听到徐连的激动,太鼓噪,太大声了,因此吻也愈发的深。回吻同样是情不自禁之极,徐连主动地抬了手,揽住了他的脖子。
这是他们第一次这样亲密,有些失控了。
触手争先恐后地贴在了徐连身上,感受着,制造着,令人发麻的触感在瞬间以极大面积地爆发开来。所有可以被禁锢住的地方,都缠上了可怖的触手。
直到
徐连脸上的惊慌失措出现得突然又急切,他忘记了,秘密不只有一个。
“公子,”忐忑不安的哭腔和难言的耻辱,徐连揪着顾玠的衣服,目光甚至夹杂了恳求,“蜡烛,把蜡烛吹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