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了。
徐连中午吃过饭不久就回家去了,顾玠却还记得他手抽筋的事情,专门去请教了刘大夫。
“听你的情况,应该是用手过度造成的,下回你可以从手腕开始按。”
顾玠细细记下刘大夫说的几个穴位,等下次徐连过来的时候,特意教了对方。
“刘大夫说平常也要注意,你每次练完武功,都可以顺便按一按这些穴位。”
“记不住也不要紧,我给你画了一张图,你照着上面按就行。”
他画的是手部示意图,各处穴道都标明了。
这一话题过后,徐连没有忙着再去练字,而是说起了程术的事情。
因为顾玠跟程术的关系比较好,所以徐善斋提起对方的时候,徐连才多听了一耳朵。
“还是跟立储有关,不少朝臣都举荐八皇子,谁知道这时候有人参了他一本,说是八皇子仗着权势目无王法,欺压百姓。”
“这跟若扬有什么关系”
虽然顾朴生跟顾玠提过,以后还是叫程术六殿下,但顾玠暂时没有改过来这一点。
“我爹说,这人是六皇子安排的。”
“朝堂之争,总是免不了的。”
顾玠的声音很轻,他知道以程术的身份,早晚有一天会走上这条路。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早。
“皇上知道八皇子做的事情后,雷霆大怒,罚了对方闭门思过,无诏不得外出。”
“八皇子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说起程衍,就不得不提葛云生。
新年那晚两人在延庆楼碰到了王鹤,就先存了一个心。过后避着官洄,他们将对方教训了一顿。
若只是打了人还好点,谁想八皇子竟然如此狠毒,直接命人卸了对方的一双腿。
那王鹤本也是书生才子,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废人。
外界只知道是王鹤曾经得罪过八皇子,并不清楚里头的纠葛。
徐连也是听别人提起来,知道有这回事,具体的也不知情。
朝堂之争跟他们无关,顾玠知道程术现在一切都好也就没有关注了。
他答应要给徐连画幅画像,过后就行动了起来。比起那张踏春图,顾玠画得要更加精细。
他没有完全按照徐连当日的模样来画,而是按照自己想象中对方奋战沙场时的模样落了笔。
徐连左手持长枪,右手握着缰绳,马蹄扬起,尘沙滚滚,他穿着铠甲,日光中映出金芒来,脸上沾了灰土与鲜血,右眼眉上被划了一道长长的血痕,鲜血从眉角沿着脸颊滚落。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画好以后,又专门找来可保百年的颜料涂上。最后请匠人裱好,卷起用绳子扎着,套进定做的软布袋中。
顾玠还郑重地给徐连写了一封信,礼物不是当面给他的,而是特地叫牵画去了一趟徐府送给对方。
这幅画顾玠不光是以朋友的身份给对方的,还是以一个被对方庇佑在城中的百姓,交给舍己为国的将军的立场给他的。
“将礼物交给云怀了吗”
“小将军跟大将军出门了,是管家接的。”
徐连身上是有职务的,就算是留在福安城,也要每天到军营里走一趟,教教其余士兵。
顾玠听了后,说了声知道了便没有再问。
他们一家三口分管不同的军营,汤禧比父子俩先回来,管家将顾玠派人过来的事说给了对方。
得知顾玠是专门给徐连送了礼物来,汤禧接来看了一眼。她没有拆开来,而是打量了会儿,见外面包着的软布都是用了极好的料子,才错开眼,将画重新给管家拿着。
“既然是给小连的礼物,就送到他房里去。”
管家应声,这就去了。
过会儿功夫,徐连跟徐善斋一起回家,三人一同用过膳,他就站起来,看样子又要出门。
“你去哪儿”
“去看看元琼。”
自从他们去年回福安城,徐连口里念叨得最多的名字就是对方。徐善斋跟汤禧都已经听习惯了,有时候甚至都有一种顾玠可能就住在他们家的错觉。
汤禧看徐连急急忙忙的样子,有些好笑。
“先别忙着出去,阿玠给你送了份礼物来,让管家放到你房里了。”
于是徐连就从原本急急忙忙要出门,变成了急急忙忙赶回自己的屋子。
汤禧看着他跑远的背影摇了摇头,徐善斋端着酒杯又喝了一口,感慨道“这孩子跟阿玠还真是投缘,兄弟间的感情这么要好。”
“你真以为你儿子跟阿玠是兄弟间感情要好啊”
汤禧戳着碗里的菜,头也不抬地道。
“什么意思”
徐善斋被自己夫人白了一眼,对方放下筷子,起身回屋了,只给他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