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话。
“自己想。”
汤禧年轻的时候最讨厌笨蛋,偏偏她最后喜欢上的人就是个脑子不怎么聪明的。
恐怕到时候徐连跟顾玠都已经手拉手站到徐善斋面前了,对方也还是看不出名堂。
至于她,汤禧脑子很清楚,她把徐连生下来没有养歪就成了,对方要喜欢谁,要怎么选择,那都是他的人生。
好不容易把人养大了,难不成还要操一辈子心吗
况且她看顾玠那孩子挺不错的,性格温润,长得也是好看,算起来还是他们家小连占了便宜。
不过她看得明白,比起担心徐连会跟顾玠在一起,她还是更担心一下自家那个傻儿子能不能追到人吧。天天往顾府跑,跟个尾巴似的。
汤禧是在去年夏天,带着徐连重赴关外,看他一有空就埋头给顾玠写信,要么就是去给顾玠搜罗好玩的东西时,才看出了点名堂的。
不过当时徐连跟顾玠也才认识不久,两个人交往得不多,汤禧不太确定。等徐连再次回来,三天两头就去找顾玠,她就逐渐确定了。
今天看到徐连一听顾玠有礼物送来,喜不自胜的样子,确定就变成了肯定。
房间里,管家大概是怕他看不见,将礼物摆在了一个很显眼的位置。
徐连一推房门就找到了,他先拆了信,而后才看的画。
是一幅跟他预想得不一样的画,但又是一幅让他很喜欢的画。
好像顾玠看穿了他的灵魂,将他烙印在了上面。
从这幅画后,顾玠跟徐连的关系更亲密了。偶尔出门,两人必然都是结伴同行。
这天在外碰到一位朋友,是去年一起受邀到延庆楼的人之一。看到他们,说是几天后有一个赏花宴,让他们同去游玩。
“就在归予家中,六皇子也来,正好还有一个人,你们一定要见见。”
听他说了一阵,顾玠才得知原来是近日城中突然出现了一位文采卓越之人。程术与其交好,十分欣赏对方。
大概私底下引见过,因此顾玠的熟人也都认识对方。
跟他说话的这位朋友自芥兰,从他的语气中,看得出来其余人对对方的态度也都是十分亲近的,顾玠不由得也产生了些许好奇。又想起程术说过要给他介绍位朋友,料想应该就是这个人,遂答应了过几天会到场。
徐连从来就是顾玠去哪里,他也去哪里,于是也一并说定了。
果然,回家不久,顾玠就收到程术带来的口信,也是邀他一起去赏花,并在口信中提及到了那个人的名字,叫官洄,字禹平。
“你去告诉六殿下,就说那日我会去的。”
带口信来的人依旧是程术身边的小太监,对方很快就走了。
到赏花那天,顾玠一出门就看到徐连早就等在了府外。两人之前出门也是同坐一辆马车,是以顾玠自然地就走了上去。
马车还没出发,顾玠发现徐连今天似乎有些心事,遂问“怎么了”
“没什么。”
徐连原本以为这回六皇子还会派人来接对方,谁想直到顾玠出来,门口也并无别人。
他不想惹顾玠失落,闭口不语。
顾玠想了一想,倒是有点猜测。
“六殿下政事繁忙,前几日还派人过来跟我说了这件事,况且我的身子已经好了。”
从前种种,都是为了他的身体。
顾玠并没有将这点事情放在心上。
徐连听他这样讲,才放下心来。
看了看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主动往顾玠那边坐了一点。
顾玠只觉得肩边被碰了碰,再转过头,徐连已经跟他很近了。
没怎么在意,将头又转了回去,说起等会赏花宴的事。
“兄长也听过这位叫官洄的人,据他所说,对方的文采确实很好。”
能够让顾朴生说出这种话,是很高的评价了。
徐连听着他讲话,念头却完全不在赏花宴上。
又一次手掌外侧碰到了顾玠的手后,才恋恋不舍地端正了坐姿,将手收了回去。
归予家离顾府有五六条街,跟顾府的庄子在同一个方向,四周依山傍水,景致清雅。
顾玠还是很久以前来过一回,就再也没来过了。
有客人来,大门口的小厮早就得了主人吩咐,领着顾玠跟徐连往里走。
还没有见到人,里头的声音就先传了出来。只听一个人在念诗,诗意洪厚,令人惊叹。
顾玠没有听过这个声音,今天的席面都是相熟的人,唯一不熟的,恐怕就是那位禹平了。
跟徐连走进去一看,果然是生面孔,但生得分外俊美清丽。
对方也看见他了,目光中流露出惊艳来,而后朝他拱了拱手。
那边程术跟归予看到他,也是迎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