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柔猛地吞咽口水,惊慌失措地后退了几步,紧攥着丈夫的衣袖,担忧地望向几个中年男人和老者,着急地开口“诸位,这可怎么办”
脸上有刀疤的中年男人,眉头紧蹙,低声咒骂“风俊竟然如此的粗心大意,实在是该死,他自己死也就罢了,可恨还要把我们拖下水”
“老伯公是北洲的名将,我们费尽周折来刺杀他,岂不是白费力气,还惹一身腥”少门主不悦地道。
刀疤男人眯起眼睛,目光自吴有道的身上一扫而过,“能成一介乞儿混迹为鬼月殿主,手段心机确实了得,但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自证清白,而且我们身后是清远宗和罪恶门,两大宗门之势,也够他们有所忌惮的。”
“实在不行,我身上还有临行前父亲交代和嘱咐的保命之物”少门主道。
闻言,碧水柔朝下望了一眼,还是觉得有些提心吊胆的。
她看着三千黑甲士兵和满身衣裳染尽鲜血的叶楚月,隐约觉得,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
少门主虚眯起眸子,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跪在风俊身旁的侍卫。
“狗奴才”
少门主怒喝“清远宗和罪恶门,岂是你一面之词就能亵渎的还望帝尊明鉴,今日之事,两门不曾参与”
夜墨寒抱着小宝站立在长风中,当他缓缓抬头,露出一双讳莫如深的紫眸,少门主刹那间便有被扼喉的窒息感,浑身上下蔓开了无尽的寒意,仿佛正在鬼门关前徘徊。
“黑甲军何在”夜墨寒淡淡地问的。
谭宗率领黑甲军齐齐抱拳弯腰,“属下在”
“封锁阁楼,彻查此事,若是确凿定罪,全部格杀勿论”
夜墨寒一面用真气堵住了小宝的耳朵,一面抬手遮住了小宝的眼睛。
三千血雾纷纷洒洒,诡谲如妖,从他颀长的周身蔓延出去。
仿佛在一瞬之间,便使整座鬼月殿都堕入在地狱深处。
阁楼雅座里的碧水柔等人目瞪口呆。
两大宗门的嫡系后辈在此,竟不让夜墨寒有半分忌惮
“帝尊爹爹。”
陷在安静世界里的小宝,忽而乖巧软糯地开口。
“嗯。”
男人的声音略显嘶哑,颇为低沉,仿佛压抑着万千杀戮和暴戾般
父亲的声音,孩子听得见。
“不能让娘亲被坏人白白欺负嗷”
小宝说得奶声奶气,语气里尽显天真烂漫。
但身为父亲的夜墨寒,好似感受到了那温和下翻涌的暗潮,隐忍遏制的满腔盛怒。
夜墨寒的大掌之下,小宝笑着露出了雪白的小虎牙。
却说此时,身穿墨袍的黑甲侍卫,犹若疾风般蜂拥而去,将阁楼完完全全的围堵。
似乎,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楚月扭过头来,侧目看向了如出一辙的父子。
她淡淡一笑,迈开修长的双腿,抬步走向阁楼之上。
“叶姑娘”谭宗担心地开口,“此事交给我等来就行了,叶姑娘身负重伤,不宜走动。”
“一点小伤,不碍事。”楚月的声音很平淡,自始至终,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谭宗和一个个黑甲侍卫,不由看向了楚月身上几处深可见骨的伤口,俱都开始沉默了。
感情域后管这儿为一点小伤
谭宗油然生出了几分好感,曾经狭隘的偏见,彻底消失殆尽。
他弯腰抬手,做出了“请”的手势。
楚月走进阁楼之内,背后却是轰隆隆的地动山摇。
谭宗疑惑地看过去。
女孩的背后,一头头凶兽犹如暴走般,疯狂地追上楚月。
那凶神恶煞的架势,以及狰狞的血盆大口,仿若一个成年武者都不够一头凶兽塞牙缝的。
“叶姑娘小心”吴有道惊得大喊。
就连十二护法都担忧不已。
谭宗拔出兵器,警惕地看着这些凶兽,低声怒吼“犯域后者,杀”
而跟着夜墨寒前来的楚门青年们,更是想要冲来保护楚月。
谭宗即将出刀的刹那间,一只染有斑斑血迹的小手,在他的肩膀一拍。
“叶姑娘放心,有我等在,这些牲口欺不了你。”谭宗护卫道。
楚月眸光轻颤,微愣片刻,便绕过谭宗来到一众凶兽的面前。
谭宗皱了皱眉,其他的黑甲士兵也疑惑不解,不明白好端端的,自家域后怎么突然想不开了。
下一刻,却叫他们大跌眼镜。
却见凶兽们非但没有啃咬楚月,反而还欢愉的围聚在楚月的身旁。
楚月则是伸出了手,轻轻摸了摸其中一头凶狼的脑壳子,轻声说“乖乖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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