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看起来关系甚好,不如就一道进入禁闭室吧。”
楚月似笑非笑,眸底掠过血腥的光弧,旋即微垂下漆黑的睫翼,面无表情地道“既是喜欢搬弄是非之人,归根究底罪责便在这舌根,拔舌送入狱,淬魂禁闭,非死不得出。”
“不”
云羽发出尖利的声音,惊惧到嗓子都破了,瞳眸骤然紧缩到极致,浑身都在发颤,眼睛血红一片,全然无了曾经的清秀美好。
沈琼花痛苦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在兽笼内垂首,心里的恨意滋生蔓延到四肢百骸,直冲向天灵盖。
不多时,便有宗门的守卫走来,打开囚笼押下沈琼花和云羽前往淬魂宫。
恐怖如斯的淬魂鞭猛然砸下。
一鞭鞭,割裂灵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沈琼花、云羽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淬魂宫外,守卫树立起了一方法器神音圣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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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音圣轮散发出浅金色的六芒星光,并使得淬魂宫内的声音传遍星云宗乃至于是万宗菩提的每一个宗门。
却说神音圣轮不远处的高墙之上,排排列地坐着三位从通天楼里出来的阵法老人。
滴油的鸡腿香味溢散在长空。
祝老前辈啃完鸡腿肉连骨头上的味都嗦了几口,瞅着左侧的神音圣轮笑眯眯的如个老顽童,“这玩意儿,方才通天楼许久了,如今也算物尽其用了。”
葛兰花拄着拐杖,眼见着祝老就要把满是油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擦拭,冷眼看了过去,祝老当即缩了缩脖子,讪讪地笑了两声。
“海域一战,虽是精彩,但小楚日后的路,恐怕不好走。”葛兰花长叹了口气,“这孩子,还没凝结出归墟丹呢。”
“怕什么我们家俏俏,拳打大楚公主,脚踢虞家千金,猛地嘞。”
祝老前辈吊儿郎当的毫不稳当。
葛兰花翻了个白眼,看向天骄山的眼神,充满了担忧之色。
还只是个归墟境,就得罪了上界这么多人,又苦行凡人之道
“老祖宗没了,我们这些人,便星云宗最大的长辈,定要好好护着那孩子。”葛兰花道。
“打算出山了”
祝老语气沉重,问得高深莫测,收起了自己先前的笑容。
“后辈猛如虎,我们当长辈的,再继续丢人现眼下去,可就不礼貌了。”
葛兰花挽着发白干净的发髻,侧目看向祝老的时候,笑颜恍惚间如年轻的模样。
祝老微微一怔,手里的鸡腿骨头掉到地上去。
“兰花。”
“嗯”
“岁月真是把杀猪刀,一晃,你都这么老了,不过”还是和年轻时那样好看。
后半截的话还没说出去,就见“砰”的一下,葛兰花的拐杖毫不客气地砸在了祝老的脑袋上,只见被砸的地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起了一个巨大的包。
祝老双手抱头,颇为埋怨地看着葛兰花,心底暗骂一句死母老虎。
耳边,则是淬魂宫内传出的惨叫声,似有节奏感的,你方喊完我登场,祝老登时就来了灵感,从空间宝物中取出了个凤尾琵琶,跟着云羽二人叫唤的节奏弹一曲春晖调。
青葱少年期恍如昨日。
年轻的葛兰花,最爱他弹这春晖调了。
他一面弹,一面含羞期待地看向了葛兰花。
“”葛兰花双目紧闭,眉心突突地跳动。
淬魂宫内,光线昏暗,淬魂鞭接踵落下,痛到生不如死的云羽、沈琼花忽而听到外边配合自己节奏的琵琶音,一时之间,惨叫声到了喉咙竟是憋屈地发不出去。
而在下一鞭落来的时候,便疼得喊到了声嘶力竭。
菩提万宗的弟子们听到这叫声,无不是头皮发麻,恶寒阵阵。
天骄山上,楚月听见通过圣轮扩散的声音,神魔瞳一开,便能看见三位嬉闹的前辈,颇有几分哭笑不得,却又在不经意扫向云鬣坟墓的时候,湿了些眼眶。
终有一日,她会把师父的墓碑,伫立在诸天万道。
“小月,有将相之才。”
另一侧,身穿百家衣的楚凌,脸上狰狞刀疤难掩柔和的神情。
望向楚月的眼神,不再是对妹妹的怜爱,而是发自脏腑的钦佩。
“将相之才不”
老族长眼底倒映出那道身影,低声道“是帝王之才。”
他叹息一声,缓慢地转过身去,背对着楚月,遥望着宗门的山影轮廓。
“我北龙族,能有这么个后辈,是我北龙一族之福。”
老族长失落地垂下睫翼,“但你作为母亲,我作为外祖父,亏欠她再多。未曾在她陷入低谷时给予支持,又怎能在她熬过头的时候,来分羹属于她自己打拼来的光辉挽歌,走吧遥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