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沈老板,这招算不算黑/吃/黑?”
沈确捏着手机一角,脸色未变:“朱警官说笑,本埠公正无私的警署怎么会是‘黑’。”
“我说的‘黑’当然不是我们。”朱绍飞知道他滑头多,也不在意这点口舌争辩。啧啧道,“3个多亿,不是小数目。想好怎么跟你们总舵主交差没?”
沈确:“于茂是于茂,他和盛爷不和多年,犯下的事情自然也和韧盛制药集团没关系。”
朱绍飞被调职来到浮城,和沈确打交道也有两年。知道他年纪轻轻却很稳重,难怪那位老总连亲弟弟都不信,却对他备受器重。
但他不是自己的主要目标。
沈确效力的于盛龙:韧盛制药集团老总。
在九十年代混帮派社团,一路打打杀杀过来,去过老挝缅甸做生意,据说在那都被人尊称一声“总舵主”。
这位的发家史才是传奇,从一个卖药的变成如今的药业巨贾。五年前从迪拜回到浮城投资并购多家企业,政商两界都吃得开。
这几年里,浮城的于家算是一家独大。
于盛龙如果手脚干净倒也算了,可偏偏前几年好几起赌/毒大型案件都和这家集团沾边,每次快要查到点东西时总被切断关键线索。
套不到他真话,朱绍飞只能留句威胁:“你聪明,知道借我们的手铲除异己。可是沈确,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车里没人回应。
朱绍飞拍拍他肩膀:“不管怎么样,感谢你送来的人证物证。”
“应该的。”沈确淡声,“警民合作,社会和谐。”
“……”
懒得再看他这阴阳怪气的神情,朱绍飞故意丢下一块于茂的手表在座椅上,“拿回去给于盛龙,总有一天逃窜着丢下手表的会是他。”
车门被“砰”得一声关上,警车带着检查出违禁品的几箱货箱陆续收队。梁子在他们走后两分钟,也打着方向盘准备返程。
沈确侧眸,望向那块金光闪闪的劳力士手表,乏味地扯了扯唇角。
世界上公认的三大硬通货:美金,黄金,劳力士。不管是在哪,世间人只知道权利的好处,因此永远不缺对钱权趋之若鹜的。
有人为此盲目心智,有人为此付出一生。
东方既白,海岸线上空呈现出绯橙色霞云。黎明即起,这座城市的新一天开始了。
*
许瓷在和孙杳一块在食堂吃午饭,顺便听对面餐桌的一对情侣吵架。
那两位是隔壁班的,平时腻歪,但也经常吵架,此刻已经闹到要分手的地步。
男生一听没有转圜余地,立刻算起了交往期间花过钱,精确到每次去酒店开房买套。
孙杳支着耳朵听到最后,正义凛然地呸了句:“atm都不吐零钱,这个抠门男!”
许瓷笑笑,咬断了嘴边那根意大利面。放在手旁的手机亮了一下,是沈确回复的信息:这两周出差,不回来。
她连忙打字过去:两周都不回来?
沈确:是。
“跟你哥哥发消息呢?”孙杳突然出声。
许瓷讶然:“你怎么知道?”
“你只会对着他的消息才有各种情绪。”孙杳指指她脸色,问,“愁着一张脸干什么?”
她撇嘴:“我哥要两周不回家了,我还想给他庆生呢。”
“几号?”
许瓷:“这个月十五号。”
孙杳算算日子:“我去,你哥中元节出生的啊!”
“嗯……”
正因为是这个日子,家里从没人给他过生,沈确也没这个习惯。
许瓷想买蛋糕的念头打消了,但看着沈确那几个字,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这半个月来,她因为泡图书馆里只回过几次家。
俩人碰着面的次数都不到两次,一碰到,他都变得特别忙,连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仿佛在躲开她。
许瓷仔细想想也没哪里做错什么,这种现象似乎是在那天party之后开始的。难道她那天喝醉酒对他发酒疯了?
不应该啊,她酒品很好的。
想不通,索性不想。
但许瓷没料到一个月之后再见到沈确是在一家餐厅的门口。
暑假进入尾声,意味着夏校要结课。刚结束正式的开学典礼orenation,新生们又收到系里邮件被告知周一晚上要参加校内晚宴。
高桌晚宴是浮城大学所有舍堂与学院的重要传统,有着装要求,都须穿正装出席。
许瓷和孙杳在商城逛了半个下午,各自挑了双代表成熟的高跟鞋。
“诶,柯闻卓要来怎么不让他一起来。”孙杳抱怨道,“他来拎个包也好啊。”
许瓷站在路边想拦车,心不在焉地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