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大手印!” 一声张扬的爆喝之声响起。 上方一道黑袍罩体的身影,朝下一按。 嘭! 一截甲板登时炸裂开来,下方的凡俗之人与低阶修士,一并被捣成肉泥,血浆竟是从下方喷溅而出,成片的残肢断骸,被此道黑袍罩体的身影吸在手中,猛地朝着前方打出。 血色的光辉,照破长空。 一道几丈大小的血色手印,携着浓烈无比的血气,刹那之间,已是掠过半空,正打向那自船舱爆射而出的紫光笼罩之人影。 吭! 沉闷的爆响之后。 先前砸退两道袭来的黑袍身影,大显神威的青紫二色灵光,同在此时被血色手印拍中,爆散开来,显露出其中的两柄飞剑。 此两柄飞剑在哀鸣声中,倒射而出。 沈断瞳孔微缩。 那皮肤粗糙的凡俗女子,护着三个孩子,死死地趴在甲板之上,成功躲过了先前的战斗余波,却在此时,即将被那倒射而出的飞剑砸中,那飞剑虽在哀鸣,但紫光将散未散,若是砸中修士不一定致死,但若是砸中这凡俗女子,恐怕这凡俗女子与其三个孩子,都会在顷刻之间化作血雾! 沈断的眉头一皱。 ‘靠,我竟然想上去救人,真是凡心未泯。’ 他在心中自嘲。 却已是催运灵力拍在腰间的储物袋之上,取出一张铁甲符,一张巨力符,飞快朝着那凡俗女子奔去,瞬息间来到凡俗女子的身前。 沈断不管四周修士,看傻子般的眼神。 对于后方那凡俗女子怀里的黑脸小娃娃,带着莫名神采的眼神,他也是毫不在意。 沈断目视流星般砸落的紫色剑光。 他先后催动两张符箓。 黑色的甲胄在沈断身上蔓延,一股磅礴的力道,充斥他的肉身,他目蕴灵光,不顾被紫光刺痛流下的眼泪,口中狂吼一声,朝着合掌一拍。 铮! 剑鸣之声经久不散。 黑色的甲胄,黯淡大半儿。 吭! 沈断两手夹着紫色的飞剑,两腿已是陷入下方的甲板,他的脸色有一丝苍白。 无形的力道,自上而下贯入他的身躯。 即便是铁甲符也未能全部挡住。 但好在余威不至于要了他的性命,只是让他受了些许轻伤,他静立原地,目光转动,警惕四周修士,一道紫袍身影在他眼前划过。 沈断循着这紫袍身影看去。 轰隆! 死狗般的紫袍身影,从半空之上斜着坠落,狠狠地砸在沈断前方不远处,几丈范围内的甲板碎裂,却不知为何未曾坍塌,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躺在碎裂的甲板坑中,嘴唇颤抖,脸色有些灰败。 似是察觉到了沈断的目光。 紫袍老者吹胡子瞪眼的看了过来。 沈断赶紧移开目光。 这紫袍老者的修为为炼气后期,多半是炼气十层以上,便是重伤状态,一巴掌拍死他也不成问题。 半空之中的几个黑袍人,打退了紫袍老者,继续朝着那疑似阮家嫡系血脉的白衣女修而去,白衣女修仓皇逃窜,疯狂的求着救。 “在下是阮家的嫡系,哪位道友若能救我,我阮家绝不会亏待他!法器、丹药、符箓之属任选!” “哪位道友若愿施以援手……” 白衣女修呼喊着。 可众修只觉得她聒噪。 半空之中的几个黑袍人里,那一掌打退紫袍老者之人,一个闪烁之下,已是来到白衣女修身后。 此修一把将白衣女修祭出的飞剑抓在手中,伸手一捋,竟是将其上的灵光捋顺。 咔嚓! 难听的骨裂之声响起。 此修已是顺势踹断白衣女修的一条胳膊,他单手掐着欲叫无声的白衣女修,那白皙纤细的脖颈,目光环顾甲板之上的众修,阴惴惴的冷笑一声,出言道:“呵!今日,某只擒这阮家的贱人,与其他道友无关!如有想管闲事的,尽可来试某的血魔大手印!某保证,绝不会有半分的留手!” 说着。 此修已是脚下一踏,擒着白衣女修,化作一道遁光,朝着远方天际飞遁而去。 余下的几个黑袍人,也纷纷跟随离去。 最后的黑袍人离去前,以灵力发声:“半个时辰内,不许离开此方海域,更不许与外界传讯!如有违者,一应后果,全船之修承担!” …… 半个时辰的时间,飞快过去。 这艘驶向凤鸣岛的船,再次上路。 是否有修士在半个时辰内,向外界传讯,沈断并不知晓,反正他是没给外界传讯的。 须知。 节外生枝,分外凶险。 船舱深处的房间之中。 换上一身崭新紫袍的老者,坐在安置矮桌之后的蒲团之上,他的口中,嚼着大颗的丹药,一丝丝辛辣的味道,在房间之中缭绕, 立于矮桌前的沈断,神情有些古怪。 ‘此种丹药,怎么如此像五参丹?’ 沈断瞥了眼紫袍老者正吃着的丹药。 他是被紫袍老人遣人叫来此处房间的。 至于紫袍老者叫他来此做什么。 他就无从知晓了。 先前那几个黑袍人一走,沈断就飞快的把紫色飞剑,还给当时还陷落在甲板大坑之中的紫袍老者。 ‘难不成是因为我救下了几个船上的凡俗之人,这修为莫测的紫袍老者,特地叫我过来,表示一番感谢?’沈断颇有些好笑的想着。 除非这紫袍老者脑子有病。 房间内,只余下紫袍老者咀嚼之声。 半晌。 “这破丹药真是难吃,呸。” 紫袍老者不知从何处取出了一个酒壶,他口中骂骂咧咧的灌了口酒,这才将目光看向沈断,说道:“这位道友不知叫什么名字?” “沈断。” 沈断简短的回应。 “沉着果断,好名字。” 紫袍老者点点头,赞了一句。 “我名唤司空旭,算是司空家的旁支血脉,你可唤我旭老,今日你能接住我那柄紫金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