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她刻意顿了顿,目光落在许默身上:“那个小许,你能去护士站给我倒杯水?我这说多了嘴巴有点干。”
许默见祖孙俩有话要聊,笑着跟老太太说好,而后识趣地走出病房。
许默一走,老太太立马拉住夏竹的手,扫了两眼半阖的病房门,刻意压低音量,神神秘秘开口:“汤圆儿,你觉着小许人怎么样?”
“我刚打听了,人小许还单着呢。我看小伙子长得周正,性格脾气也好,两家又知根知底的,你俩又一个大院长大,跟你各方面佛经挺般配。”
“人还是大学老师,平时也没什么特别嗜好,年纪轻轻就有这成绩,多优秀,你可别轻易放过。”
老太太是两年前才搬来北京长居,之前一直在
老家,压根儿不知道许默和她私下发生的那些龌龊,也不知道他俩其实早就闹掰了,更不知道他们虽然一块儿长大,但是她已经跟许默断了好几年的联系。
如今见面不过是维持着表面客气,一旦撕开表面的平和,必定是血肉模糊的内里。
夏竹见老太太存有撮合之心,急忙阻止:“姥姥,你可别乱点鸳鸯谱。”
“我跟他没可能的事儿。??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
老太太困惑不解:“怎么就没可能了?”
夏竹破罐子破摔,把话往严重了说:“反正我跟他绝对不可能。”
“我不喜欢他这种类型。更何况,他也有喜欢的人。”
老太太闻言也不勉强,只是叹了口气,惋惜道:“你要真不乐意就算了,姥姥也就随口一说。”
从护士站接完水走到病房门口的许默听见这话,敲门的动作骤然停滞。
他无意识捏紧手里的一次性杯子,一个没留神,水从杯口流出来,湿了他一身。
得亏西服颜色深,看不大明显。
查完病房的冯珂正好撞见这幕,他新奇地瞧瞧满脸阴郁的许默,嘶了声,八卦询问:“你这是怎么了?”
“忘了问,这九号床到底什么人?怎么连院长都惊动了。”
许默掩饰住情绪,面不改色解释:“我一亲戚。不是什么大人物,甭猜了。”
冯珂叹了口气,摆明不相信许默的说辞,却也没揭穿,只是唏嘘:“自从转进这医院我就没好好休息过,甭提了,走哪儿都是贵人,领导天天过来探视,搞得我压力山大,都想辞职转行了。”
“咱俩虽然几年不碰面,可你的传说我一个学医的都知道一星半点。啧,能耐啊,能把一濒临破产的企业救回来。要不我跟你混得了,省得我整天跟孙子似地应付病人,周末还得陪领导应酬。”
许默无奈:“瞎传的,甭信。”
冯珂也就抱怨两句,怎么可能丢下这身白大褂,他扫了两眼许默手里的一次性杯,轻飘飘打趣:“你这接的水怎么全洒完了?没拿稳啊?”
许默很快恢复情绪,拍拍身上的水渍,回头撞上冯珂疑惑的目光,朝冯珂摇头:“没事儿,不小心洒了。我去重新接一杯。”
说着,许默将没倒完的茶水丢进旁边的垃圾桶,不慌不忙折向护士站,重新取个新杯,弯着腰接水。
他背影宽阔、沉稳,除了最初的阴郁,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起伏。
冯珂跟许默做了三年同桌,曾一度把他当成人生目标,头一次见许默失态,冯珂经不住纳闷:“不应该啊。”
感慨完,冯珂拿着病历本,敲了敲病房门,背着手慢悠悠走进病房。
他一进去瞧见九病床坐了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他挑挑眉,下意识回头瞥一眼那扇半阖的病房。
啧,不会是因为这姑娘才失态吧?
夏竹见有人进来,还以为是许默,结果回头发现是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她认出冯珂胸牌上的名字和墙上
挂的信息牌主治医生的名字一样,本能站起身迎接。
冯珂笑眯眯地走近病床,视线在夏竹白皙精致的面孔上逡巡一圈,掩饰住眼皮底下的惊艳、好奇,他故作淡定地咳嗽一声,跟夏竹正儿八经介绍:“我是老太太的主治医生,姓冯,叫我冯珂就行。”
夏竹一听,礼貌打招呼:“您好冯医生,我是病人的外孙女夏竹。”
“我姥姥情况怎么样?严重吗?”
问到专业问题,冯珂收起玩味的表情,立马正经起来。
他捡起许默放在床尾的CT报告看了两眼,跟夏竹解释:“骨干骨折,估计得静养两三个月。饮食尽量清淡点,最好不要喝什么骨头汤,熬点鱼汤什么的。”
“不是特别严重,住个四五天估计就能出院了。”
“你今晚在这儿陪床?”
夏竹刚要说是,老太太立马出声阻止:“小姑娘没什么经验,我让她小姨过来陪我。她忙,整天对着电脑写剧本,最近又在跟剧组,哪儿能让她陪床。”
说到这,老太太似想起什么,疑惑问:“小许去了大半天,怎么还没回来?”
夏竹瞄了眼门口,哪儿有什么人啊,她眼一斜,嘴角扯出假笑:“估计人有事儿先走了吧。我不在这儿吗,你找他干嘛呀。难不成没了他,我还不能照顾好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