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代山拍拍他的肩膀,低声提醒:“要汤圆儿L还喜欢,咱可以顺势下坡等等她,咱们两家也算门当户对。”
“你在学校不是升教授没升上?如果老夏帮忙说几句,这不轻而易举的事儿L?t大校长跟老夏也是多年挚交。”
“你说,这算不算好事儿L一桩?”
走廊空荡寂静,穿堂风从楼道口吹过来,激得许默脊背发凉。
他故作镇定地笑了笑,糊里糊涂地拒绝:“您这说的什么话,我拿汤圆儿L当妹妹看,从没想过娶她。况且人姑娘也不见得喜欢我。”
“再说夏叔这人出了名的正义、古板,怎么会做这样投机取巧的事儿L。”
不等许代山说话,许默及时制止话题:“天
儿L不早了,您不是还有工作要忙?”
“我还得回去跟院长讨论讨论手术细节,就送到这儿L。您慢点走。”
许代山欲言又止睨了眼许默,看他脸上写满「不愿详谈」,故作可惜地叹了口气,评价一句:“你跟竹儿L也算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可惜了。”
许默体贴地替许代山摁了电梯下行键,将人送到电梯口,站在外面,看着满脸惋惜的许代山,笑笑没说话。
这一晚博弈,输赢未定。
许默胸口处却落了块大石头,有了软肋,不敢随意地往前踏一步。
—
回七号院的路上,夏竹坐在副驾驶,揪着安全带,偏头看向情绪不明的许默,好奇问:“你刚跟许叔出去这么久聊什么了?”
许默想起许代山的好心提醒,淡淡笑了下,轻描淡写摇头:“没什么,就提醒他几句。”
夏竹一头雾水:“……提醒什么?”
许默单手稳住方向盘,另一只手捞起扶手箱的手机,解锁在相册里翻了翻,找到其中一张照片将手机递给夏竹。
夏竹困惑地接过手机看向屏幕,相片背景是一家赌场,夏竹放大照片,陡然发现角落里穿着卫衣,被人绑住手脚的人是许林。
摁灭手机,夏竹满脸惊讶地问:“……这是许林?他怎么了?”
许默降下车窗吹了会儿L冷风,怕夏竹冷,又很快关上。
他手搭在车窗,扭头瞥一眼满脸诧异的夏竹,轻飘飘解释:“在澳门赌场输了两千万,手头拿不出钱,被庄家扣那儿L了。”
夏竹惊呼:“什么时候的事儿L?”
许默认真地想了想,给出一个确定的日期:“上周二。”
夏竹一边鄙夷许林的行为,一边忍不住问:“他没找许叔帮忙?”
许默嗤笑,态度轻蔑道:“他敢吗?”
不等夏竹回应,许默语调冷淡地给夏竹分析利弊:“上次的牢狱之灾没让他长记性,这次总该让他吃点苦头。”
“你许叔如今忙着处理他手头上的那堆烂摊子,哪儿L有闲工夫管许林的死活。”
说到这,许默目光晦涩地扫向一旁还在消化八卦的夏竹,含糊提醒:“你爸最近在忙什么,你知道吗?”
夏竹啊了声,似懂非懂地反问:“我爸?他不是在忙案子吗。我都好久没给他打电话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
“前两天小姨说他又去上海出差了,不知道有没有回京。”
“怎么突然问起我爸了?”
许默看她毫不知情,犹豫片刻,没把话往细了说,“没事儿L,随口一问。”
“改天咱俩抽个时间回大院跟你爸吃个饭,领证这么久还没去见他,多少有点儿L不妥当。”
夏竹一提到见家长就有些忸怩,她撇撇嘴,侧过脑袋望着窗外灯火璀璨的夜景,小声说:“……再说吧,不着急。”
许默神情一顿,他无声笑了笑,跟她开玩笑:
“怎么,我见不得人?”
“说说,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难不成我这辈子都吃不成老丈人请的这碗饭?”
夏竹纠结着摇头:“哎……咱能别讨论这个了吗。反正到时候了我肯定说。”
“我还得回去收拾行李,明天就飞敦煌拍戏了。”
许默看她不愿提及,也没再追问。
其实夏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不愿意在家人面前承认许默的存在,承认他们是夫妻关系,直到后来两人闹到离婚的地步,她才意识到,她或许根本没有把许默当成另一半。
她潜意识就觉得,这个人从来不属于她。
迟早有一天,这个人是要走的,她留不住。
那是撕开表象后真实且血肉模糊的内里,他们所谓的「和谐」的谎言被真相撕裂,只剩见不得人的丑陋。
而许默跟她,或者她与许默,都不见得有多信任彼此。
一个爱得有分寸,一个爱得有戒备,两个不肯坦诚相待的人,又如何能够在虚构的美好里走得遥远呢?
不过这时的夏竹还带着几分天真,总觉得什么事儿L都有回旋的余地。
她不记事儿L,气性也不大,跟许默聊完,心情良好地连上自己的手机蓝牙,点开Q/Q音乐软件,翻到自己的心动歌单,单曲循环。
「一个人假日发呆
找不到人陪我看海
我在幸福的门外
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