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在,此刻艳阳高照,积雪却未消,繁草似锦,红梅映雪,空气中到处都是湿漉漉的。
主室内,一家人围炉饮茶,逗弄孩子,其乐融融。
司安扎着两个羊角辫,衣裙上环佩叮咚,举着小木剑跑来跑去,学着大将军的样子,咿咿呀呀,吹眉瞪眼,乐此不疲,看得几人鼓掌叫好,连连称赞。
一番玩闹后,司澧想到什么,对司楠道“阿楠,你先带安儿出去,我有事跟你妹妹说。”
“好。”司澧应声,扭头转向冲来冲去司安,拍拍手让她过来身边,说道
“安儿跟舅舅出去玩好不好”
司安朝他奔过去,冲他眨巴流光溢彩的大眼睛,懵懵懂懂问道“玩什么”
司楠蹲下来,拍拍后背,“骑大马,怎么样”
司安跳起来,手舞足蹈,“好好好,骑舅舅咯,骑舅舅咯。”
几人笑得乐不可支。
只见司安无师自通般,手脚并用爬上司楠的脖子,口中念念有词,浓浓的奶音。
“驾、驾驾”
司楠就这般举着娃儿跑去院里玩耍了。
司澧看着两人的背影,眸中流露出些许温情,他对司露道
“露露,眼下我们暂居在此,虽温馨和乐,但终究不是办法,他国非乡,不是长久之计啊。”
司露安抚道“父亲放心,等这阵风头过去了,咱们还是可以回到长安去的。”
司澧顿了顿,欲言又止道“可女儿,你与那呼延海莫之间”
这一路上,他不是没有看出司露与呼延海莫之间的情深意浓。
他愿意尊重她的心意,不过,他还是有所担心,毕竟呼延海莫眼下身份太高,他一国之君的身份,将来是否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当真能给女儿想要的幸福吗
司露知晓司澧是出于对她的关心,只不过,眼下这些情爱之事,她并不想去考虑过多,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准备,遂道
“父亲,女儿眼下,不想去考虑这些儿女情长的事。”
她如今只筹
谋一事,那就是来日回到长安,该如何与李景宴谈判,讨回所有的公道。
司澧却并不打算就此作罢,他语重心长道“女儿你不想提,但为父还是忍不住要说,呼延海莫如今是一国之君,虽然他对你的诚意,为父同你兄长都能看到,但他毕竟从前亏待过你”
“女儿你若想与他重修旧好,务必还得好好考量,切莫因为他救了我们司家,就对他另眼相待,失了考量准则,不如,为父和你兄长来替你把关,将他好好考验一番”
“父亲”
司露喃喃,虽知道司澧是一番好心,但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话里有话,分明是要难为呼延海莫的意思。
恰在此时,外头传来一声奶声奶气、充满亲昵的呼唤。
“爹爹。”
司澧和司露反应过来,当是呼延海莫来了。
两人扭头看去,只见阳光洒满的小院里,司楠抱着司安从身上下来,司安蹦蹦跳跳、张开双臂奔向呼延海莫,要他抱自己。
日色下,父女两个皆是异瞳灿灿,脸上充满了幸福的笑意。
看得出来,呼延海莫是方下朝就赶来了,此刻他身上龙袍未褪,金灿灿的图腾晃人眼球,莫名给人一种威压和隔阂感。
自来了北戎,司澧和司楠对呼延海莫就生分了很多。
从前在侯府,他们将他当做朋友、恩人、护卫,亲近有加,但此刻,他们自然分得清,他是一国国君,彼此之间的身份有着云泥之别,自然不能再向从前一般相处。
“参见陛下。”
院子里,传来司楠低低的语声。
呼延海莫抱着司安,转向垂首躬身的司楠,“不是说了吗勿需对我行礼,还当我是从前的阿莫好了。”
司楠有些为难“这”
此时,司澧拉着司露走出来,扬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那怎么可以,您是戎国的陛下,我们司家如今都受您的庇佑,不可不拘礼数。”
呼延海莫见到二人,态度变得愈发谦恭,“侯爷这么说就见外了。”
呼延海莫很是客气,一双眼睛却早已追随司露身上,再也挪不开了。
司露今日依旧是清新素雅的一身打扮,淡淡的光晕笼在身上,云鬓花颜、雪肤玉貌。
司澧发现他对女儿毫不避讳的眼神,上前一步挡在二人中间,不卑不亢道“有些心里话,老夫还是想说上一说。”
呼延海莫收回目光,直面司澧,谦和有礼,“侯爷请讲。”
司澧不客气道“不管从前你与小女间有什么误会,但你让她伤心过,这是事实,老夫是个护短的,你若想与小女重修旧好,没这么容易。”
呼延海莫微怔,却听身旁的司楠亦帮衬道
“父亲说的是,你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