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的录像停止键,说听读写是学习语言的不二法门,这可是学习大郢语的好素材。
时萱收好手机,等交接班结束,就回值班房对着金老编制的学习资料,把这些都翻译出来。
崔五娘脸上有发自内心的笑,仿佛甩掉了压在身上多年的重担,告诉秦盛:“盛儿,别担心,阿娘的嫁妆有很多,这次都带出来了。”
秦盛点了点头,真诚地望着金老:“大医仙,您能教我飞来医馆的语言吗?我学什么都很快,记什么都很牢,等我病情稳定以后,可以当你们的译语人。”
秦盛这番话,正中金老下怀。
金老和郑院长,其实早就有教大郢人说普通话的打算,一来是病人越多越多,翻译的压力激增;二来,早晚要与大郢的达
官贵人面对面交流,不能只靠金老和王翊小朋友两个人。
金老点头:“你好起来,你阿娘才有心思治眼疾,你们都是极聪明的人,一起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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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救大厅又恢复平静。
安主任问金老:“你说,秦观这样算不算救治?”
金老想了想:“你们指出病因,给了药,还告诉了服药方法和复查时间,怎么不算?医者,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你们又不是真神仙。”
安主任听了若有所思,很快释然。
金老扭头看向时萱:“小时啊,你去把学习资料复印一份,给抢1床的秦盛,给他打发时间。”
时萱去领了一份,交给秦盛。
秦盛双手接过,自己打小就有读书的习惯,现在身体的疼痛减轻不少,干躺着很是无聊,看这个最合适,而且这里光线好,眼睛不累。
下一秒,秦盛就被复印纸的洁白程度、小字体的清晰度惊到了,撂在一起的纸页有点多。
打开时才发现还有一层透明的薄薄书皮,一道长长的红色把书皮和纸页夹住,既不会散落,又不影响翻阅,好方便!还不容易脏!
秦盛立刻愉快地翻看起来。
与此同时,金老的眼角余光瞥到魏璋一闪而过的身影,若有所思。
魏璋是个奇怪的人,当初赶来时对魏勤的关心照顾发自内心,等他病情稳定以后,照顾得就有些漫不经心,说是懒人一点都不过分。
如果说真的懒,魏璋就该成天窝在陪护椅上,但他独自探索整个急诊大楼,最先坐电梯的是他,进盥洗室的也是他……
哪个懒人是这样的?
金老意识到更多,自从梧桐进留观室照顾魏勤以后,魏璋常常不见踪影,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替医护们解围?刚才又这么巧地出现,帮助崔五娘顺利和离。
忽然,金老脑海中生出一个念头,告诉安主任:“我去去就来。”
急诊二楼,魏璋正在门诊输液大厅里转悠,对摆得满满当当的座椅和输液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些是用来做什么的?
没多久,魏璋又走到输夜配药室外面,透过玻璃往里看,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声音:“你在做什么?”
魏璋下意识回答:“看看。”
金老坐在电动轮椅上,似笑非笑地望着魏璋:“没想到魏七郎君如此深藏不露。”
魏璋装得无辜:“整日游山玩水,听不同的话,学不同的舌,大医仙,您就当我是只学舌的鹦鹉如何?”
金老摆了摆手:“魏七郎君应该把急诊都查遍了吧?不如随我去门诊瞧瞧?或许能发现更多你想知道的事情?”
魏璋乐了:“大医仙,我听家仆说,还有一种长梯也不用人行走的?”
金老点头:“去门诊随便坐,但有条件。”
“您说。”
“当译语人。”金老笑得慈祥。
“一言为定!”
……
金老和魏璋先后到了门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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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去了二楼。
魏璋走进门诊大楼时,楞了一下,在急诊二楼的窗前看得很清楚,这些奇怪的病人是秦家送来的,这么长时间怎么还在一楼?
比起安静的抢救大厅,门诊大楼热闹又怪异。
纳闷归纳闷,魏璋看到了银色的扶梯,毫不犹豫踩上去,平稳地向二楼上升,这比上下梯更稳当也更宽敞。
这些病人们除了盲的、聋的,无一例外被奢华的门诊大楼震慑住,尤其是他们破衣烂衫、散发着异味儿,踩在光可鉴人的地砖上,一个个地迈不开腿。
魏璋明白,他们是秦国公派人在国都城各处搜罗来的,用来试探飞来医馆的医术高低。
可惜了,心思缜密的秦国公竟然有秦观那样的嫡长子,也许现在就是秦家最兴盛的时候,毕竟承载秦国公兴盛夙愿的秦盛,已经决定改名为崔盛。
不知道秦国公费心搜罗、用心安排,是为了秦盛?润和帝?太子殿下?或者兼而有之。
魏璋打量这些病人,乞丐居多,还有受伤干不了活的废人,也有身患重病的平民,他们互不认识,彼此都很戒备。
他们拒绝前台和导诊服务,始终保持着二步距离,根本不让人靠近,更别说交谈。